“那离魂草,先生换来是治你的恶疾。”
李悠然莞尔一笑,微微叹了口气,其中不乏有着无奈。
“他这个人呐,什么都好唯有性子太过倔强,到了手的东西从无拿出的意思。”
余烟自杯中袅袅升起,迷了李想的眼,手指轻轻敲着杯壁,发出不大不小声的响动,再度开口,声音已有些淡。
“太子殿下说一不二,若想先生安然无恙,夫人理当献出此物。”
冰冷暗芒在眸中闪烁,李悠然脸上却依旧笑的淡雅,教人看不出情绪。
喝了茶,恰好紫烟将东西打包好了,交到茯苓的手上。
“今日打扰多时,在下也该告辞了。”
眼看李想离开济世堂,隐含在眼眸深处的冷冽倏然浮现,嗓音又狠又冷。
“给我盯好了朱贤郁。”
语气没有起伏,冷得紫烟打了个激灵,“是。”
既然是个忘恩负义之辈,那么断子绝孙又如何,对他来说,许是一件好事。
坐进马车,李想幽幽望着盒中包好的药茶,徐徐叹了口气,语气有着说不上的感慨。
望着沉默的主子,茯苓看了眼药茶,“这茶有问题?”
“不,这药茶对我的身子甚有好处。”
“那殿下何故长吁短叹?”茯苓着实有些疑惑。
“你不懂。”
捡起一包药茶,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嘲讽,“这药茶出自他手,我才明白,物是人非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人,如今,竟也成了这个模样。
深吸一口气,李想睁开眼眸,挑开车帘,“去查查白钰被关在哪里。”
闻言,茯苓很是诧异,“殿下想去看他?”
区区一名市井小民,怎劳驾五皇子亲自探望?
抬头迎视茯苓,李想笑语嫣然的握紧她手掌,“你为我找的大夫,我怎能不去让他瞧上一瞧?趁着人还有口气,再晚了,只怕人都要没了。”
震惊过后随之跃上心头的是深思,“殿下认得此人?”
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李想闭了闭眼,“以前的他我甚为了解,但如今的他……连我都差点认不出他来了。”
嗓音透着说不上的惆怅,引起了茯苓的疑惑。
旁人不知,可茯苓却晓得,五皇子对人以礼相待,但也仅限于此,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人屈指可数,而今此人却能让殿下露出这等怀念的神态。
这样的李想,是茯苓不曾见过的,不经意间,她对白钰的身份也有了莫名的兴趣。
眸光盯着错综复杂的棋局,指上的棋子轻轻敲打着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动。
房门响动,秋霜跪坐在软榻下,“夫人有何吩咐。”
沉闷的房里只有衣裳撩起的声音,随后是棋子落盘,李悠然拨弄着棋子,看也不看秋霜一眼。
而秋霜就这样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面对纷乱的棋局,李悠然晓得要沉着面对,越是危险,越是要冷静,容不得出一丝差错,要不然就会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一枚棋子落下,狠厉由眼底骤然浮现。
“我要你入宫。”
秋霜眸光一闪,握紧了双手,沉了一口气,双手放于额前,行了跪拜之礼,随之离开房间。
三日过后,宫里多了一个名唤秋菊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