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牢房暗无天日,蛇虫鼠蚁众多,生活在这里的人莫不是浑身散发着恶臭,终日不断的酷刑令人发出发指的叫声。
在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关押在这里的人,注定了一生不得见天日,唯有死之一路。
被绑在架子上的白钰,血迹斑斑,狱卒手中的长鞭不停挥向他,身上血痕纵横交错,墨色长袍早已浸满了血液,滴滴落下,溅在地上形成朵朵血莲。
不管狱卒如何用力挥鞭,白钰始终咬紧牙关,没有一句求饶,锐利视线犹如刀子射向挥鞭的狱卒。
打了好一阵,狱卒终于感到累了,撸起袖子扔下鞭子,对上白钰那双阴冷的眼眸,心底不由打了个寒颤。
“呸!看什么看!进了这地儿这辈子都别想出去!更何况,谁让你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打你几鞭子都算是客气的了!”
一旁的狱卒小心递上茶水,瞄了眼架子上的白钰,心生后怕。
“狱长,人是李大人送来的,说不让我们动他,你将人打成这样,回头李大人追问起来……”可如何交差。
狱卒一脸惶恐,狱长却是不在意的挥着手。
从盘中直接拔了鸡腿就塞进嘴里,“你几时见过被送进这里的人,活着出去的?老子都没怕,你怕个毛!”
“是是是。”狱卒连连点头,将酒肉放下了就赶紧离开。
离开前回头望了下白钰,看着他浑身浴血,眼底有着不忍。
可他只是个小小狱卒,无能为力,狠下心肠转头离开了。
洁白雪花从空中飘落而下,无声落在人的肩头,地上薄薄的积血留下行走之人的足印,一片苍茫之中,寒梅独自绽放。
小太监快步走进殿里,谨防将寒气过给主子,只能在珠帘外回话。
“殿下,据奴才所知,人被关在天牢里。”
坐在珠帘后的李想放下手里的杯盏,眸中闪过厉光,“李起是根本没想放过他。”
天牢里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从未见过进去的人还能活着出来,分明是李起动了杀心,不过,仅为了一株离魂草,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细想之下,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手指撵着杯盖,眸光意味不明,“济世堂那边有什么动向?”
小太监弯了弯腰,“接连几日济世堂都闭门谢客,没有什么异常。”
眸瞬间变得深沉起来,手指一松,杯盖与杯盏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继续盯着,有任何响动,立刻来报。”
带人走了,茯苓将杯盏撤下去,“殿下是觉得,济世堂有问题?”
“并非济世堂有问题,本宫是想看看那位白夫人,究竟有什么能耐将人给救出来。”
没有异动就是最大的异动,他不信自己的夫君锒铛入狱,她还能坐得住。
想了想,李想转身回了内室,“更衣,咱们去天牢去一趟,免得那群不长眼的奴才把人给弄死了。”
如果人死了,还不知道有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大祸临头,他们还尚未可知呢。
收拾妥当,茯苓伺候着往宫外走去。
白雪皑皑,只能看到巡逻的侍卫,偶尔有宫人快步走过,整座皇宫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冷寂。
刚走出御书房的李喻,看到茯苓和李想的身影,快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