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淡然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情绪,有怀念,有惋惜,亦有哀叹。
“主上识得此人?”腾蛇问了一句。
书案后的那人,难得轻叹了声,“没有他,你们活不到今天,也不会有本座的今日。”
眸光一闪,他立时有了决断,坚定视线看向他。
“你亲自去一趟漓江,问他一句,既已离开数年,又为何要回来,而今为何又要帮李盛。”
末了,又加了一句,“扮作太子的人去问,若有机会,李盛,杀之。”
二人之争已然浮出水面,如今那人既回来了,他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腾蛇恭敬的退了出去,心中仍有疑惑。
是什么人催促主上下了杀手?那白钰究竟是何身份?
解开谜团,唯有漓江一行了。
天气正好,艳阳高照,连带人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只听阵阵大笑从堂屋传来。
“哈哈,太子阻挠本宫的献计,被父王禁足三日!”
李盛喜不自胜,熠熠生辉的眼眸透着傲气,身为欣喜的看着盛京来信,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太子被罚,可是从未有过,头次可见,太子的地位也并非牢不可破。
前来请脉的严华,尚未进屋便听三皇子中气十足的笑,心中已有思量。
把了脉,写过房子,严华拱手恭喜,“殿下再喝三日的药,身子便可痊愈。”
闻言,李盛大喜,起身行礼相谢,“有劳严老了,回京之后,本宫自当重谢。”
“老臣愧不敢当,殿下为漓江百姓所做,老臣尚不及一分。”
严华谦逊有礼的弯腰,“殿下无事,老臣便告辞了。”
“严老慢走。”
背着药箱走出大门,余光看向隔壁宅子,不禁缓下了步子,正沉思是否登门,就见远处一道人影疾驰而来。
“别碰我!”
沈浪甩开属下的阻拦,臭着张脸气势汹汹踏进大门,义愤填膺的一吼,“白钰,你给老子出来!”
听着那怒火滔天的声音,严华赶紧进门将人拦下。
“将军何事这般大的火气?”
面对德高望重的严老,沈浪将火气压下,可脸上仍旧铁青无比,手指毫不客气指向屋子。
“还不都是有些人出的馊主意!竟将捐官这等不入流的东西搬到台面上来了!”
越说,沈浪的火气越大,终是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他妈的,如果银子好使,还要科举做什么!要我们这些武将做什么!全丢给那些富商好了!”
大吼大叫引来众人的目光,无不在讨论着这桩事。
“奶奶个腿!老子上阵杀敌换来如今的官职,他人只要给银子就成!这个官儿,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愤恨的一拳砸在树上。
树叶扑簌簌的掉落在头上,颇有些狼狈,但也遮不住他心中的怒火。
待他抬头,倏然对上那双冷眸,吓得她倒退一步。
“你吓死我了!”
白钰冷眸瞅着他,嗓音万分冰冷,“夫人在休息,再吵闹休怪我不客气。”
周遭散发得氦气,教人倒抽口凉气,这位殿下对夫人很是有情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