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沈浪也被吓到了,张了张嘴,硬撑着开口质问。
“她人呢!叫她出来!老子倒要问问她,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深眸蒙上一层冰霜,“滚。”
仅一个字,迫人的寒气铺天盖地而来,围观众人皆一哄而散,之前处理尸体几人的死状,还历历在目。
“我……”
沈浪提起勇气,但双腿忍不住的后退,属下的嘲笑,教他挂不住脸了。
“笑什么笑!都给老子滚!”
“将军心中的愤怒,我自然了解。”
温润嗓音传来,望见身子单薄的人站在屋檐下,白钰皱紧眉头,忙解下肩头的披风系在她的身上。
“吵到你了?”
淡声一笑,“沈将军这么大的声音,想不醒都难。”
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李悠然让白钰安心,随后收拢披风拾阶而下,站在沈浪的面前。
“想必严老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吧?”
严华沉了口气,微微点头。
眉尾上挑,淡然眸光让沈浪心底有些后怕。
每次碰到她,沈浪总有种赤身裸体的感觉,似是什么都被看透了。
“将军是在为自己鸣不平,还是为那些寒窗学子不值?”
此话一出,沈浪有片刻怔楞,随后冷笑,“我是替寒窗苦读却不及银子好使的芸芸学子!此事与我又没什么冲突!”
扬起颇为微妙的笑意,围着他转了一圈,李悠然轻笑道:“我还以为是将军在自怨自艾。”
“你什么意思?!”沈浪有些恼火。
“恕我直言,在我眼里,将军与那些苦读多年却名落孙山的学子没什么不同。”
波光潋滟中,包裹着深沉,她笑得极为灿烂。
“一样的志不得伸,一样的无路可走,你想要有所表现,让上头重视你,可偏偏禁卫军比你们骁骑营好用多了。”
眼看沈浪错愕又惊恐的神态,李悠然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最后一句话,如同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
“而今,我便明确的告诉将军,骁骑营永远都得不到燕王的重用,他是不用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人。”
沈浪想要反驳,但话哽在喉头处,如何也说不出,心中所思被挑明,他极为羞恼。
握紧了佩剑,沈浪铁青的脸分外吓人。
“陛下不是这样的人!”
说罢,恼羞成怒的转身离去。
“将军留步。”
慌乱得步伐立时停住。
李悠然意味深长望着他的背影,“一棵大树腐烂了,就算有再多新枝,也只是假象。”
“如将军所说,捐官可解燃眉之急,却并非一世之计,但要如何用,并非你我所能左右。”
沈浪回头深深望着她,那双眸中有着看不透的深切,深吸一口气,沉着脸转身而去。
“她说的对啊,咱们知道那么多事,陛下不杀咱们已算好的了。”
身后传来属下的议论,沈浪猛然转身,寒气逼人的视线让他们不敢再多言。
“闭嘴!”
厉声一喝,属下狠狠打了个冷颤。
“再敢多言,别怪我手下无情!”
“可是将军……”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