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感觉怎么样?”
刚醒过来的李悠然,只觉得浑身瘫软,之前体内的烧灼感已经没有了。
“没事了,多谢山长和夫人的关心。”
听她这般说,众人凝重的脸色并未减轻,反倒透着一丝怪异。
握了握手掌,这次醒来,与之前发病的时候情况无异,可是,她却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走了。
伸手示意紫烟倒杯水,冰冷的手指感觉到了温暖,反倒是不舍得喝了。
“我还有多长时间。”
倏然的问话,让屋内一片冷凝,紫烟率先回神,眼泪掉了下来。
“主子说什么胡话,您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低压的嗓子透着嘲讽,“这些自欺欺人的话,我听的太多了,自古以来,女人的命比纸还薄。”
更何况是她这条捡回来的命。
坐在棋盘前的叶成,心思繁杂,坐了半个时辰,愣是没落一字。
“五年。”
终是落了一子,落子的声音在屋中回荡。
“五年……”李悠然失神的重复一遍,脸上忽然扬起笑,泪花浮现在眼眶,“老天待我不薄,五年,足够了。”
手指颤抖抚摸着左脸的凹凸不平,“也好,有些事情,是该早早了断,免得,我死不瞑目。”
话到了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充斥着无尽的恨意,扭曲的左脸颊,宛如从地狱盘上来的索命阎罗。
不过,她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老天留着她这条命,就是为了报仇。
手掌狠狠攥紧,彻骨的痛遍布四肢百骸,愤怒之下,气血翻涌,好不容易压下来的病气又涌了上来,一口血吐了出来,吓坏了众人。
紫烟赶紧把她手里的杯子抽回来,惊慌的为她顺着气,“主子,主子您放宽心,不能想以前那些事,不能想啊!”
深吸一口气,李悠然将心底的恨意重新压下去,她时刻告诉自己,不能恨,也不能想,全是为了这条命。
“没错,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不断地提醒自己,体内的烧灼感才逐渐消散,惨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
脉象平稳,司空才安心,收手凝重的望着她,“这次你控制的很好。”
喝了口水,将口中的腥味冲淡,李悠然缓缓睁开眼,锐利眸光瞥向司空,“我想跟您要个人。”
“白钰。”
夜半时分,弦月高挂,整座书院弥漫着宁静祥和,与此事外面纷争的局面形成鲜明对比。
一名头束玉冠,身着绿袍的儒雅男子,手执灯笼步入了庭院。
坐在窗边下棋的李悠然,听到响动只看了一眼,又专注于棋盘之上。
男子进入房间之前,将斗篷放置门外,免得病气过给屋里人,脱了鞋,放下等,才举足入房。
李悠然下棋,男子则在她旁边的桌上看医书,桌上是各种药草,还有制药工具,一整面墙均是药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