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院子是李悠然的,其实是白钰的更为妥帖,她是后来者居上。
“听说,你今天发病了。”白玺目不斜视的看医书。
“嗯。”落下一子。
“你要离开?”这回,白钰放下了书,深眸凝望着窗边羸弱的女子。
“嗯。”
遇到一个棘手的局,李悠然停下了,把玩手里的棋子,“我想,让你随我一起走。”
烛火倒映在深眸中,白钰重拾医书,“不去。”
这回轮到李悠然转头望他,“你该知道,你不随我走,我便无法离开。”
唯有司空和白钰最为了解她的病症,他若不去,纵是下了山,她也活不长久,报仇,是需要时间的。
白钰置若罔闻,继续看书,时不时起身从药柜中取药,唯独就是没看李悠然。
“你随司空医了我四年,普天之下,唯有你最懂我。”
捡药的手停顿片刻,继续捡药,“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将所需的药放入药罐,白玺翻了一下医书,就在李悠然以为白钰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
“半年,半年之后,我随你下山。”
“好。”
落下最后一子,黑龙被绞杀,再无回天之力。
配好了药,煎药,温度是口,白玺将药端给了李悠然,用早已准备好的银针试毒。
见银针并未变色,李悠然这才放心喝下。
每日喝药的次数比吃饭还多,但李悠然从不抵触,她明白,只有喝药,才能活下去,也才能报仇。
接过空碗,白玺让她躺下,又把了脉,亲手为她盖上被褥。
“随你下山,有个条件。”
四目相对,平静的有些诡异。
“你的命,是我的。”
“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悠然安心入睡,阖上眼皮。
但白钰并未离去,守在榻上看医书,一个时辰后他才回到桌前,继续望着医书上的药方配药。
每一夜都是如此,李悠然早已习惯了半夜醒来,望着白钰的身影,然后再安然入睡。
又是平安夜,她昨夜并未发病,而白钰也在天色大亮时离开了。
紫烟推门而入,后面进来的小厮将一个箱子放在软榻上,便离开了。
箱子里是信,乃是各国昨夜发生什么重大事情,都会在清晨送至书院,而后她这里一份山长一份,这是李悠然对山长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