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得没错，在融合过程中，人的基因完全碾压对方，可是少了没什么变化，改造出来的人只不过恢复力比普通人强一点点而已，而加大虫子基因的分量之后……

人智商跟感情退化得很厉害。

不得已，苏辄结合了胚胎计划，关于从受精卵开始挑选，这时候母体变得相当重要。

晨曦，是他培养得最成功的母体。

苏辄一心想要制造出真正强大的虫人胎，十分珍惜晨曦这个实验体，张铁山从八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四处寻找合适的母体供给苏辄，苏辄一定要在其他实验体上反反复复试验之后才会动一次晨曦。

那一天，他终于将培育出最高等级的虫子，还有从晨曦体内提取的卵子结合的受精卵一同注入到晨曦身体内，紧张的时时注意胚胎反应。

越注意越绝望，他心心念念的虫人胎竟然是除了生命力异常顽强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反而虫人胎本身多一根筋。

只要找对了方法对付这些虫人胎实在太简单了。

苏辄在确定已经没办法挽回之后，果断选择一把火烧毁所有的东西，他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晨曦差一点真的就死了，是张铁山一早察觉到苏辄的不对劲将人给救了出来。

“我会保护你的。”那是张铁山最常对晨曦说的一句话，晨曦长年生活在实验室里不被看做人对待，各种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又因融合太多虫子的基因，整个思维特别简单，教她什么是什么，完全依附他人的指令活着。

“嗯。”晨曦几乎是将这个人看做自己天地间的唯一，就算张铁山让她去自杀，她大约也会眼也不眨的去实践张铁山的话。

他们过得并不安稳，一直有人在找晨曦，张铁山只能带着人东躲西藏，一点点教会对方人情世故，那时候，晨曦除了反应迟钝一些之外，看着和正常人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她喜欢笑，喜欢粘着张铁山，对一切没有见过的东西都有强大的好奇心。

虽然过得很苦，但对于晨曦来说是她人生中最快活的日子，“铁山哥哥，我看到你说的颜色了，五颜六色的颜色，特别温暖。”

可他们东奔西逃三个月之后，很多人都已经认定晨曦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还坚持寻找的人屈指可数哦，张铁山却重新把人送进了实验室。

那次晨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第一次知道了恨的滋味。

之后晨曦在实验中又重新封闭了情感，而且和之前不同，对人隐隐有些敌意。

得到又失去的滋味，比从未得到过还要苦。

至少在这之前，她从未觉得赤身裸体在一群人面前，被他们做着各种实验会疼，会难受，会觉得世界只剩下黑白色调的模样那样难以接受。

“睡着吧，睡着就好了，闭上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张铁山为什么要这么做，要不是这次他忽然发疯，他们还真看不出来这两人之间还有许多过往。

“我本来，想放陆雪离开的。”

这次，他终于还是留不住她，张铁山盯着姜婷，“她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