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茫然的看着在场的人，不知所措。

女孩双手下意识放在自己肚子上，歪头问姜婷，“我肚子里的，到底算什么呢？”

她跟大家都是不一样的，晨曦回忆起那些人看自己的表情，没有人愿意靠近她，也没有人在乎她，这样的自己，就是离开了，又能去哪儿呢。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实验室里被养着，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孩子，”姜婷抓着晨曦的手一起放在对方的肚子上，“你的孩子，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对于你而言，是这世间上最亲近的人，血脉相连。”

“我的？”晨曦脸上露出些许羞涩，“我的。”

“我知道了。”晨曦努力压制心底的排斥之意走向林希亮。

“不要！”张铁山没想到晨曦竟然是自己选择继续作为实验品，“你明明最怕疼了，你明明最怕疼了。”

“我带你走，即便是死，我也决不让你落在他们手中继续这种非人的生活！”

晨曦听得这话顿了顿。

“四年前，”逐渐找回感情的晨曦对任何人都很宽容，唯独在对待张铁山上，极为冷漠，“四年前我就说过，你送我回到实验室那刻，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姜婷能够这么轻易的调动起晨曦作为人的情感，除了精神力之外，姜婷早早就发现女孩属于人的情感方面有松动过，后来又重新闭合了。

现在看来，当初让她找回感情的就是张铁山了，却又是这个人，让她选择自我封闭过往的情感与记忆。

张铁山看着晨曦离开，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最终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四年前。

苏辄在无数次实验和推理后，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都错了，崇计划没有未来，他当初选择蟑螂，就是看重异变之后对方强大的生命力和恢复力，人与动物基因融合并不算特别新的东西，改造人本身多融合了其他生灵基因，从而获得了体质、力量、反应速度或其他某方面的提升。

但他们只是提取部分，全然以着人为主。

苏辄是第一个提出全融合的人，以一方完全吞噬另一方并凌驾于之上，而非部分融合获得某方面的潜力，但是比之生灵本身多少还是不如。

他们不敢用虎、狼、鹰或者其他强大的生物，那样在吞噬过程中常常是人处于弱势，这并非他们想看到的，苏辄也是尝试很多次之后将目光投递到蟑螂身上。

蟑螂，即便变异了的蟑螂，脑容量也小的可怜。

如果让人吞噬了它们，是不是能够最大程度保持人性的同时，获得其强大的生命力和恢复力，只要还留有一口在，就能重新活过来。

不管是被伤害到身体重要器官如心脏，甚至被砍了脑袋，被分尸，只要气机未完全断绝，就能够重生。

至于攻击力不够，完全不要紧，人之所以能够走到众生灵之长，本来凭借的也不是个人强大的战力，而是头脑。

只要“不死”，他们就能够找到再变强大的能力。

苏辄是这么想的，直到一次次失败，几乎要浇灭了他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