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敢脑子里又是一连串问号冒起,你啥也没说,我能懂啥?
“要破贼军,我有一策,但需要严校尉帮忙。”张牧压低了声音,神态认真。
“什么计策?”严敢的语气也不由的郑重了起来。
“苦肉计。”
张牧说破谜题,这也是他上午在寨楼上的灵光一闪。
“今天,我当着众多人的面严惩了你,你心中必然恨我。所以,你只需书信一封,派人送到贼营,与胡才约定,让他今晚前来袭营,你作为内应,与他里应外合。”
“只要他来,我管叫他有来无回!”张牧对此信心满满。
“可……贼将要是不来,为之奈何?”严敢有些犹豫。
“不会,昨晚吃了那么大的亏,以胡才的脾气,他今夜肯定会来。”张牧打断了严敢的踌躇,笑着说道,似是已经吃定了胡才。
看着张牧那自信且笃然的面庞,严敢心里莫名的就有了底气,这个半个时辰前还觉得可憎可恨的家伙,似乎也没有那么碍眼了,他一口应承下来:“好,我答应将军。”
对张牧的称谓,也从‘你’换回成了‘将军’。
见到严敢应下,张牧起身用文人的方式作了一揖:“今日之事,实在情非得已,故而出此下策,事先未与校尉通气,还请校尉见谅。”
严敢先是一愣,继而心中涌出一阵感动。
朝廷指派的中郎将,地位高高在上,如今肯这般折节与自己道歉,已然诚意十足。
严敢也不矫情,面容沉毅的拱手抱拳:“将军客气,今日是某粗莽,不识将军妙计,还当众辱骂将军。若今夜能胜,某自当负荆请罪!”
“严校尉果然高义!”
张牧欣喜大赞一声,然后冷不丁的拍了一下严敢屁股,这将严敢疼得,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随后,严敢按照张牧说的内容,写了诈降书信,叫心腹快马送往贼营。
从严敢营帐出来,高挂空中的灿阳已然开始西斜。
张牧唤来李阿狗,叫他去把其他将领叫来大帐议事,除了严敢,任何人不得缺席。
不久,穿着甲衣的将领们,从营寨内各个方向,三三两两的往中军大帐来了。
途中,将领们自是议论纷纷。
“你说,这书生此番叫我们前来,又是打的什么念头?”
旁边人笑道:“谁知道呢,保不准咱们的这位中郎将啊,上午又被贼兵吓破了胆,准备叫我们拔寨迁营呢!”
“迁营?我不同意!”有性情暴躁的老哥大吼了一声。
“切,人家才是统帅,你反对有用?没瞧见今天严敢的下场么?”
“哎,死在战场不可怕,就怕不声不响的死在了自家人手里,那才可悲……”有人随之叹息起来。
“摊上这么个怂货,咱也真是倒霉。”
“这厮根本不懂带兵打仗!要我说,还不如陈都尉你来指挥呢!”
话题牵及自己,陈琥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脸上非但没觉着高兴,反而闪过了一抹羞赧。
之前,一直是他指挥作战,结果调动诸县兵力合攻,也是作战无果,甚至还吃了不少败仗。否则,也不会惊动了朝廷。
如今即使叫他重新掌兵,陈琥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击败这伙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