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儿，我只想要你安全，明日你不要和我去了。”

这怎么可以，南曜变了神色，慌张道：

“哥哥，十年了，这场纵火不仅仅是要我性命，而是胥夷借兰泽之手想离间天朝和昭南。此行若能揪出始作俑者，我必亲手刃之！”

“没错。但这次战争，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一来，我们实力不够，二来，圣上并不想此时大动干戈，若能救出押在胥夷的商贩，再敲打他们一番，就已足够。”

南曜看着长他三岁的霍渠，点了点头。

智谋如他，他晓得天下的局势，他等的起十年，何况他现在不是一个人，那悠悠岁月的漫长等待有何可惧。

阿妩看着他们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曜儿”、“渠哥哥”如此亲昵的称呼，对于他们来说久违了十年，但早已刻画在心间，日日呼唤，揉碎在骨子里，成为浓得化不开的亲情。

最终的商量下，南曜跟随霍渠出战胥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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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端着放着战袍的托盘走进霍渠的卧房，轻轻开口道：

“我找嬷嬷给你擦拭了一下，你穿上看看可还合适。”

闻言，霍渠穿上身。

雁翎盔、玄色甲、银丝靴、赤色披。

这是骁骑将军霍渠惯用的装备。

阿妩看着这一身，顿觉凌厉霸气。霍渠穿惯了的玄色锦袍也是很合他的，但是再没有什么衣服比这一身战袍更合适他的了。

今日她整理战衣时，总觉得那衣服血腥味十足，忙叫人好好的擦拭了一番，清理了一次又一次，才拿给霍渠。如今他穿上，阿妩才知，不是那衣服不够干净，而是早已沾染了杀戮气息，再也挥之不去。

阿妩看着看着，眼睛一尖，喃喃道：

“咦，这披风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口子，估计赶制一件也来不及了……你快脱下来，我给你缝一下！”

霍渠刚想说，“无妨，我房里还有几件”，顿了顿，改口道：“好。”

阿妩作势就要将那件衣服扒下来。

霍渠按住阿妩要开工的小手，似有不解，说：“何必麻烦，直接在这上面缝制就好。”

“这怎么行，你不知道有一句话说‘站着缝，没人疼’么！”阿妩撅着小嘴，瞪着他道。

霍渠从善如流的将衣服脱好交给阿妩。

这还真不知道……霍渠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着小身影低头缝制衣服的样子，心中一阵暖意经过，流至四肢百骸。

“好了，你再穿一下试试吧！”阿妩将缝制好的衣服递给他。

他接过去看了看密匝的针脚，细细的抚摸感受指腹下残存的温度，轻轻道：“不必了，我知道一定很好。”

次日，霍渠携南曜会首在霍府门口，准备前往长安天街领兵点将。

临行前，远远望了望松石居的方向，未见那人出现。

昨日和她说过，今早多睡一会儿，不必出来相送。

霍家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人出征，女眷不可相送，以免扰乱军心。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霍渠看了看那静谧的松石居，还是不免有些惆怅。

但是，这样安稳的阿妩，却叫他安心……

霍渠南曜一人一骑，驾马离开。

隐在门后的阿妩偷偷探出了小脑袋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待他们走远方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