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萧府众人(1 / 2)三国大汉荣耀首页

喝了三天小米粥,又吃了三天大鱼大肉,最后又是三天大补,萧申终于是痊愈了。

十天里,体会了一把贵族生活,知道了什么叫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就是那茅厕有点危险,跟旧社会农村里的是一样的,一年要淹死不少人。

十天的时间,足够萧申了解很多,自己的出身还算不错,河内小士家,家里世代为官为吏,到现在已经传了四代。

嫡次子的嫡次子,兄弟姐妹不少,有祖母宠着,有母亲疼着,吃喝不愁,有钱有势。

大汉以什么治天下?

一直以来,萧申都以为大汉以孝治天下,来了这才知道错了。

大汉以德治天下,这德一字可就看要怎么解了,包含广大啊。

讲究的是不享福,尽量亲力亲为,所以即使老太太再是宠溺,萧申院中除了辛垚张勘,也不过再有婢女六人。

这六名婢子,除了白日伺候萧申之外,夜里还有一暖床丫头和一个守夜的丫鬟,俱是十四五的妙龄女子。

这值守两人白日只是不能离开院中,或玩或睡,算是府中善待。

起床便有丫鬟伺候洗漱更衣。

辰末取了一碗清水来,萧申吸溜一口,在口中咕噜咕噜一番,随后吐到辰初手中瓷碗上。又有冬瑟拿来一根细木条,将口中牙缝细细抠着。事毕,再取来丝巾,丝巾中裹着粗盐,冬瑟食指轻压,在萧申口中轻轻擦拭,完了,辰末再换水漱口。

随后,阿娥取来已是洗好拧干之丝巾,在萧申脸上轻轻擦拭。洗漱完毕,阿娇捧着服饰上前,众人又帮着更衣束发。

唯有秋箫立于一旁静看学习。

美好的生活啊!

整理了许久,门外等候的张勘不耐烦又催促:“二郎,好了没,老太太都在偏厅等着了。”

萧申正照着镜子,愈发喜欢如今的面貌,比前世可要帅多了,嚷道:“嚷嚷什么?这不时辰还没到呢,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张勘哀叹一声,大步流星走去房中,急道:“哎呦喂……那等的人可还有主上呢!再不快点,回头又是一顿好打。”

萧申一阵抖擞,前任的阴影到现在还残留着呢,太残忍了,打屁股都能活生生打死人。

手脚麻利了许多,不过片刻便出了门来。

张勘瞪大眼睛,开始上下打量萧申,许久才出声赞道:“渍渍渍……难怪天都舍不得收你,仆若有二郎一半的俊秀,也能被人称呼一声张郎了!”

蟑螂?

萧申嘿嘿一笑:“张郎……你不就是蟑螂吗?”

这时候蟑螂还不叫蟑螂,叫蜚蠊,张勘听得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萧申傻笑什么,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推着萧申嚷嚷:“快走,快走,别让主上等急了。”

萧申被他推得踉跄一步,嘀咕道:“搞得好像你才是主子似的!”

走到院子门口,才发现辛垚竟然没在,又问:“小辛子呢?”

“嗨……府里忙得很,被他阿翁揪去帮闲去了,指不定在哪里扛什么东西呢!不理他,我们快去。”

两人一路说笑,张勘的壮举,萧申自然也有听说,把他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十天相处下来,两人愈加的亲近。

丧事变成了喜事,沿途白布已换了红绸,老太太一乐呵,又有不少赏赐下来,仆役丫鬟也跟着一块喜庆,竟是人人欢颜。

没一会就到了祠堂处。

萧政一见就绷着脸骂:“竖子……不知今日祭拜先祖吗?磨磨蹭蹭,这天寒地冻的,竟让阿母在这等你,待祭拜结束,回去抄十遍礼。”

这六书哪有那么容易放下,打死了心疼,没死又恨得牙痒痒,还因此被县令好一顿教训,所幸议曹之职没被撤。

萧申一听就犯晕,大汉太折磨人了,这礼可不是一本,里面包含了周礼,仪礼,礼记三篇,合称三礼。这下来得有多少字?动不动就是十遍。而且虽有了纸张,却并未完全普及,这抄可是要写在竹简上的,一篇要写多久才能写完?难怪街上行人寥寥,纨绔子弟不多。

老太太瞪着萧政,拉住萧申手臂:“你与我闭嘴,我孙儿我自会教导,与你何干?”

回过头来又瞬间露出笑容:“来得不晚,还得一盏茶功夫才能开始呢!”

这是一个死循环,相生相克。

有了老太太这话,抄书的事自然也就免了,萧政一点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恭恭敬敬的。萧申笑嘻嘻凑到老太太身旁:“祖母恕罪,祭祖乃是大事,孙儿不得好生打扮一番,这才耽误了时间。”

老太太这才细细打量,好一会招呼起身后的女子们:“快来看,快来看,瞧瞧我孙儿俊不俊。”

萧滢笑道:“俊倒是俊,就是这身子也忒弱了些,风一吹就倒似的。”

老太太佯怒道:“还不是你二叔,把好好的孩子打的,十来天了都没长回肉来,往后啊~让厨房多供些鱼肉,好好养养。”

萧政还要出来说一句:“阿母教训得是,都是孩儿的错!”

萧滢掩着嘴道:“祖母偏心,往后我也到申二弟院中进食算了。”

萧浛也凑过来笑道:“就是,姐姐说得对极了,往后咱就把案几搬到申二哥院里去,看申二哥舍不舍得赏我们一口饭吃。”

老太太道:“你这小娘,左右不过一些鱼肉,能值得什么?往后这几个小郞都有了前程,还怕亏了你们不成,莫胡言,扰了申儿休息。”

经过这次死而复生,老太太对萧申的溺爱反而更上一筹,众人看在眼里,都有几分羡慕,除了个别人,其他的倒也不至于嫉妒。

正说着,时辰便是到了。

进入宗祠,萧申才发现,摆正中的灵位竟是开国萧相国萧何,其他的这代祖那代祖的,倒是一个不认识。

一番礼仪繁琐,姿势动作都有讲究,腰弯几度,跪多久,甚至磕头发出多大声响都要计较。

萧申上前说话,无非是些身子好啦,以后要如何孝顺,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日光宗耀祖之类的话。

礼毕,一家子又到大厅用餐。

路上萧申扶着老太太,好奇问道:“咱家祖上是萧何?”

老太太忙捂住萧申嘴巴,轻声道:“不可直呼祖上名讳,若是让你阿翁听到,祖母也救你不得。”

萧申瞥了一眼萧政,见他肃穆严谨,紧随萧敛身后,松了口气点头应下。

这时老太太才道:“祖上确是酂候,当年主脉被去爵夷三族,庶支倒是留存了下来,而后又大部迁到兰陵,至你曾祖之时,咱们这一支才到河内落户,只可惜,一直人丁稀薄,至你祖父都是一脉单传……”

老太太不厌其烦的诉说家史,萧申像听故事一般,饶有兴致的听着,偶尔点点头示意。

不片刻,便到了偏厅,偏厅不小,目测能有个百来平方,里面的摆设挺简单的,貌似大汉就讲究简约大气宽大厚重。

主位要高上一个台阶,摆着茶几蒲团,座位后有道木头屏风,上面刻着一些飞禽走兽。下方,原本左右都分成两排,每排各三个位置,一次能容纳十二个客人,还不觉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