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让妙仪去了淑妃那边了。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时日,可我却知道,她看淡了生死,却放不下那个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去求刘朝宗。
他自嘲地笑笑,道,“孤以为,你是心里头有孤,才舍不得孤整日去秋水殿的。”
我没有说话,我原是好意,不想他却这样看我。
“你以为,淑妃会承你的情吗?”他坐下来,抿了口茶,道,“你这是在炫耀什么呢?炫耀这么多年来,孤在意你?”
我抬眼看他,觉着他的话真是莫名其妙,“殿下知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的。”
“孤知道又有什么用,这宫里头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可知道稍有不慎,他们会怎样说你的不是?”
我自然是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的,可是我的父亲,我的家族不允许我不在意。只是……我不过是来求你多见见淑妃,动那么大的气做什么?
“他们会说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失调,貌合神离。”
“是是是,臣妾知道了。”
“你知道?”他看着我,眸子里少见得有几分流露出来的真情,继而道,“你不会知道的,这么多年来,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他今日又是怎么了,说话怎么这样阴阳怪气的?
他见我不说话,沉默了片刻,把脸别向窗外,道,“你可知,孤为何将妙仪安排在淑妃身边?”
“殿下自然有殿下的考虑。”
“孤就是去看过她,才要将妙仪安排在她身边的。原本,也不是想着,让妙仪好生照顾她的。”
这是什么话?你可是还有别的什么打算?
他看着窗外的将化未化的雪,道,“太医说,她的时日无多了。”
“怎会?”我觉得不可思议,她的身子虽看上去有些虚弱,可调理调理该还是可行的,她还连二十都不到的啊!
“她忧思过甚,身子本就不好了。而那堕胎的药,药性太强,她撑不了多少时日。”他永远是这样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这可是他的淑妃,这么多年,难道,一点儿怜悯之情也没有吗?
“故而殿下还是要息事宁人吗?”我看着他,心中自然是为淑妃不平的。
他转过身来看我,我将脸别到一边去,他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是卿舒窈做的吗?”
不是她还有谁,她是你的宠妃,你自然向着她几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俯下身子,将我的脸生生又别了回来,让我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他道,“你对孤承诺过什么?”
我没有说话。
他的眸子明显带着几分怒意,眼看着就要爆发出来。李顺德看着情形不对,带着宫里人下去了。我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他今日是怎么了,火气说来就来。这断不符合他素日做事的风格的。
他一只手拧着我的脸,一只手拦腰将我的整个身子提了起来,好使得我不管怎么看,都是他的脸摆在眼前。他的手劲太大了,我怎么动也甩不开他,只好埋下头去,什么也不做。
“孤一直盼着,有那么一天,孤做的一切,你都能明白。”他的声音低沉,气息就在我耳边,挠得我耳朵通红。
我只好小声嘟喃道,“殿下今日是怎么了?”
却只听他低声在我耳边道,“咱又得来一出戏了。孤冷落了你几日,不过没有关系,今日都偿回来,可好?”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听得懵里懵懂的,只听他又低声道,“继续挣扎,越儿心底可是这么想与孤共度良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