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耶像是头狮子一样扑在栏杆上拍打着铁架。那架势着实把对面的李哲吓了一跳。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讥笑道:
“还是有些血性的嘛,我以为你早就自甘堕落,一蹶不振了。”
李哲用担忧的眼神望了望伯克利切。却发现在幽暗的火光下,他透露出来的表情并不完全像是讥笑那么简单的感情。更像是饱含着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
但是这一切在根本进入不到隔在重墙一端的弗莱耶眼里,他眼睛只能盯向眼前唯一的东洋人身上。在他看到这个东洋人的注意力甚至都不在他身上后,他更像是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
“我也难过,原来你们这些自诩为国为民的青草党也不外如是的像个妇女一样嚼舌根。”
“啪”
一声重响,轮到那双被铁链铐实的双手拍打在铁杆上。
“你说什么?!你说我不打紧,你说青草党怎么了?!”
弗莱耶像是得计似地慢慢开始讥讽伯克利切。
“我说的就是你们青草党!说的什么为国为民,不就是聚集起一帮人,干着打家劫舍的活吗?”
在又是一阵野蛮的敲击声后,伯克利切粗声粗气的吼叫着:
“你别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那么说!而且就算如此,还不都是你们这些狗奴隶的主人给逼的!”
“那倒是抱歉,我只侍奉法律和公正以及最为神圣的天主。和你描述的人或者你们这些无胆匪类就不是一个概念的!”
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情况下,在一旁不便插嘴的东洋人倒是默默地聆听着。他根据两人的只言片语反倒很好的理解了这个叫做青草党的戈雷马帝国叛乱势力。
这个组织几乎是在帝国大太监科林.奥斯丁掌权后的同时,由一个已在清剿中阵亡的尼德尔人建立的。它的主要人员由帝国下届各种族的贫民及贱民构成。
这个组织一度强大的势力甚至连他这个曾对帝国一无所知的东洋人来说都如雷贯耳。只可惜经过议会的清剿后,势力已大不如前,现在只能蜷缩在帝国边陲某处延续力量。
同时,他从分析伯克利切的谈话中得知,组织其实是个对帝国衷心到极致的乱党。在面对现今朝野腐朽不堪的压迫下,竭尽全力的维护帝国乃至普通民众的权益。所以在下级民众中,整个组织也都算是略得民心。
他们时常对一些在社会上恶评如潮的奸恶官商施行所谓的惩罚,甚至有时候也会从事一些杀手工作。用这得来的利益发展自身。然而久而久之,随着组织的扩大,其中就不乏一些激进的人做出了许多令人发指的行径。
这自然就引起了类似警卫官和驻防部队的关注,而这其中曾身为佼佼者的弗莱耶,自然而然的就曾被他们列在了重点观测对象。
细心的白发东洋人更是通过诸如伯克利切口中蹦出的诸如“恋童癖”“自虐者”“闭塞狂”等词语中了解到像弗莱耶这样从罗泽杜洛斯的修道院毕业出来的人,是基本不会从事警卫官工作的。
此外,这位出身优秀的骑士选择重返战场后,竟然没有选择为教廷的圣殿服务,而是加入了不甚有名的佣兵组织。
在那之后,竟又当了个逃兵。这一切都让一旁的李哲听地是云里雾里。
当好奇的猫越出李哲那小小的心脏,并且战胜了他的理智让他醉心于倾听时。
他才发现,两个人竟然隔着围栏和厚实的砖墙扭打在了一起,并持续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有些不满足的他这时才不得不收回那只长相奇怪的猫咪,赶紧发声劝架。
“两位!两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先停下来吧!”
伯克利切一边吃力的挥动着束缚在镣铐里的拳头砸向根本看不到的对手,一边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字烂语。
这边的弗莱耶也不甘示弱,虽没有难听的辞藻从他的嘴中钻出,但是那青筋暴起的手倒是丝毫不客气的舞向对面那出口成脏的混球。
而一旁的李哲则不断苦口婆心的劝着二人。但是他和对面的两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这样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说法根本对事态的发展于事无补。
东洋人定了定心神,健硕的右手挥动了起来,在心里默默回忆起以前学到的技巧。慢慢的,在他的意识中视线所交集的地方汇聚成了一道看不见的粗线。
他顶着伯克利切的污言秽语,强行集中精神,将焦点移向二人两手互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