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浩叹道:“好一场磅礴大雨,虽然来的晚些,但那些遭了旱灾的庄户们,总也有些盼头了!”
朱天鸣侧身向外,望着檐头雨水倾泻下来,宛似一张水幕。
接着陆正浩的话道:“想必先前那老妇人,此时就开心得多了。”
“这是自然!”陆正浩道:“自古以来,农人便是靠着天吃饭的,俗话说:‘农人种地,种在人,收在天!’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朱天鸣点点头,虽然不能深切体会,却也晓得农人生活的不易。
二人一边饮酒一边交谈,虽说年龄差异较大,但是彼此之间并无隔阂,一番交谈自是不亦乐乎。
欣然之间,已不觉时日。
又饮了几杯,这才起身准备回房。
这时酒楼中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安静,便是街道上也是如此,没有行人,想必是都在躲雨。
突然,东南方此时却是传来一片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
朱天鸣好奇道:“奇怪,怎地有人冒雨奔驰?”
陆正浩道:“不妨留下一观,你等会别做声。”
朱天鸣闻言应了一声,二人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过不多时,那十余骑在客栈外奔了过去,听得马蹄声已渐渐远去。
朱天鸣好奇,将头向窗外探出去瞭望,雨雾中也未瞧得清楚,却听得马蹄声又兜了回来。十余骑马来到客栈外,一齐停住。
只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小儿,快快出来给爷们牵马!”
这店家和小儿在方才马蹄声越过客栈的时候,便已留了心,眼巴巴的看着对方远去,暗自遗憾不已。
此时见这些人去而复返,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众小儿一听叫唤,齐齐迎了上去,牵马的牵马,引座的引座,报菜的报菜。
好一阵忙活,才把一行十二人安顿好,满满坐了两大桌,又忙着准备酒菜去了。
朱天鸣斜眼瞧去,只见众人作道士打扮,衣衫湿漉,头发蓬乱,显然是被这场大雨袭击了。
此时,坐在主位上的一人,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渍,一边笑骂道:“奶奶个熊的,少了龙王爷的三炷香,这下可叫爷们成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了!”
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自酒楼中远远传了出去,许是这人刚才说的话甚是好笑。
朱天鸣不知所以,搞不懂这话到底哪里好笑了。
众人大笑声中,却有一人问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平爷!您这又是什么说法?”
那平爷还没开口,却是旁边一人笑道:“小毛子,平爷这是笑咱们都成了水王啦!”
“水王?”
那小毛子更是迷惑了,一张橘皮脸皱成一堆。
“可不是么?”那人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忘了!忘不就是王吗?你再瞧瞧你,此时这湿哒哒的样儿,可不就是个活脱脱的水王么?”
小毛子闻言这才恍然,啧啧道:“平爷真不愧是咱们清风观的大秀才!”
又一人接话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平爷学富……那个……学富九车!这……”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平爷一巴掌拍在脑袋上,骂道:“九你奶奶个锤儿,那是学富十车,不懂就别瞎说,少了一车是被你小子吃了不成?”
那人惶惶一笑:“对对对,十车,是十车!”
“噗嗤……”
便在这时,一声不和谐的笑声在众人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