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次看着岳父呼吸的状态不对劲,让章瑞看好抢救室门上的时钟,注意记住岳父过世的时间。我仔细看着他喉咙上的起伏,时钟在倒计时。
得自私一点,残忍一点,活人想让濒临死亡的亲人一直保持心跳,他的身体已经衰竭,这样的心跳呼吸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白了,只是加重病人死前的痛苦,在挣扎着。我有想过岳父少受一点罪,视觉上,看着呼吸机管子里的泡沫和血色,我感到异常残忍。
医生再次过来,问我:“你是病人什么人?”
“我是他女婿,这是病人儿子。”我指着章瑞,看着章瑞点点头。
“最重要的家属都到了吧?”医生道。
我们点点头,我已经猜到他想问的问题,他严肃道:“如果待会病人没有呼吸,你们是否同意我们做按压复苏吗?”
我脑海的答案肯定是不同意的,想起岳父一直强调的顺其自然。但此时章瑞在这里,我还是解释给他听:“医生是,爸心跳停了,是否要做胸外按压让心跳再次跳动。”
“心跳再跳的话,能维持多久?”章瑞问,他这样的疑问很正常,谁都希望能再活过来。
医生道:“这个不能确定,胸外按压,很可能会山肋骨,也有可能会不成功,这个就看你们家属的意愿,我们配合。”
章瑞看了我一眼,拿不定主意,告诉我:“姐夫,你专业一点,而且你陪爸的时间多一些更熟悉他的意愿,你吧。”
“章瑞,爸,现在这个样子,意义不大,不必增加痛苦,你同意吗?”
看着章瑞点点头,告诉医生:“那就不做了医生,顺其自然吧。”
“行,那就照着你们的意思。我看病人是撑不了太久了,待会我们就按着流程来。”医生完离开了。
下午两点钟,黄剑进来,开了一罐功能饮料给我,附带一句:“保持清醒,你不能倒下。”
“时间不多了,能撑到这会算是够坚强了。”
“我刚刚在外面听了嫂子讲,老人家清醒的时候不愿意来医院,你没采取点强制措施?”黄剑问。
“没有,就是顺着他的意思了,他不想太痛苦,尤其是进了医院,也算是尊重他吧,这种情况,迟早的,是残忍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