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倬云妹妹,”周稚风双眼迷离地看着她,“你抓到我了,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滚!”蒋倬云把周稚风按在石阶上坐好。
若是没有解药,只能采用物理方法把药效尽快逼出来。
那就是——出汗!
“舒丽!你过来使劲搓他的这只手。”
舒丽不用从人群中把她拎出来,自己乖乖跟了过来。
“好!”
舒丽捧起他的一只手,像在呵护宝贝一样抚摸。
“我叫你用搓的!搓到手发烫!”蒋倬云厉声喝道。
“好!”
舒丽乖乖搓了起来。
蒋倬云拿起周稚风的另一只手。用自己冰冷的指尖触到他的无名指和小指,用两只手的拇指顺着指节向上,仔细摸索到靠近指甲的两个穴位。
用均匀的力道按压着那两个穴位,加速他体内水液的代谢。
“嘤嘤嘤,你们把人家弄得好痒噢。”周稚风柔声说。
“闭嘴!”蒋倬云板着脸。
周稚风的这只手还是冰凉,不利于血液的循环。
蒋倬云踌躇了半天,把他的手背贴向了自己滚烫的脸颊。
周稚风还是那副阴柔模样。可那一瞬间好像逃开了意识的麻痹,蕴含深沉执迷的眼里闪现出诧异。
一缕暖暖的温柔渗进蒋倬云的心田,她闭上眼睛不看他。
尽管岸边没有街上那么明亮,盏盏流动的河灯还是映亮了他们的脸。烛光微弱地闪动着,给周稚风脸上再添忧伤的色彩。
良久,他睁开眼睛。
在这个虚幻的夜晚,忆起毫无头绪的场景片段。他慢慢平静下来,炽热的体感也在阵阵清风下逐渐消散。
他就这样近距离看着那个活力又倔强的容颜。是睡着了吗?
随后清醒过来的舒丽先尖叫着甩开周稚风的手。
蒋倬云也苏醒过来。
“我都做了些什么!”
舒丽跪倒在岸边,把手伸进水里晃动。
蒋倬云松开手,看着江边摊贩展示的成排河灯,沉默不语。
洗完手的舒丽又突然跳回两人身边,伸出一只手,手指似波浪一样起起伏伏,用飘渺的声音说。
“看着我的手。
很好。
现在按照我说的,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忘掉。
忘记吧。”
“……”
“……”
“我怎么浑身上下这么疲乏啊?”舒丽锤了锤肩。“看来是发挥出了功力。”
说完咻地闪进人群跑掉了,为的是不让他们又想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舒丽那家伙真幼稚。”蒋倬云其实也希望自己能够忘记。
三人也慢慢往回走。
“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周稚风对她说。
“啊哈哈哈……是啊,有好多星星呢。”
往江边走的人太多,几乎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拥挤了半天,终于到了酒馆门口。
“就到这儿吧,我把白郎带进去。”蒋倬云爽朗地说。
“你……明天申时……我在隅石桥等你。”周稚风吞吞吐吐地说。
蒋倬云嗯了一声就跑进酒馆。
“把那个冰丝氅还给我!”蒋倬云黑着脸对安吉说。
安吉抿着嘴笑,仔细打量她。
可惜蒋倬云什么都没透露,蹦蹦跳跳地就往厨房跑。
“还是抄近路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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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后院,黄桷树下站着三人。
“唉,看来这果子还是只能给女人吃啊。”安吉笑得喘不过气。
“白郎呀,这果子是没法影响十五岁以下的人。”瑶姬安慰地摸摸白郎的小脑瓜,“你才不是大叔呢。”
白郎终于开心地笑了,问,“安吉大人,那个哥哥和那个姐姐,真的是你给我讲的故事里的人吗?”
“我看她挺和气的啊。”瑶姬不太确定地问,“没传说中的那么烈吧。”
“那就趁她温和的时候,多使唤使唤她呗。”安吉欣赏着树干上的新芽。
“安吉姐,你干嘛要搞这些事情?消遣?”
“因为,”安吉对着瑶姬意味不明地笑着,“我也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