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生坐在犬神庙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地上一条新鲜的车辙,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那是一丝戏谑非常的笑容。
旁边走来俩闲汉,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油条,边吃边说:“你最近听说没,这里来了一位外地的算命先生,能说会道,甚是厉害啊!哦,好像姓耿。”
另一个闲汉说:“姓耿啊,我家之前...有一二十年了吧,也曾有一个姓耿的先生给我家算过命,说我能飞黄腾达,呸,最后也没飞出这个北王筑!”
第一个闲汉笑道:“他不说你飞起来,你怎会给他钱帛,说来,你也是好记性,竟然记得十多年前的事情!”
第二个闲汉摆手:“我有过目不忘之能,不然怎能为孙大官人看守库房?不过,当年那个事,之所以记忆犹新,是因为当时还发生了另一件和算命有关的怪事...”
第一个闲汉好奇:“说来听听。”
第二个闲汉道:“十几年前,这里有一个人,姓刘,就叫刘憨子,话说一日,刘憨子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一声饶命,别砍我的头,结果吓得众人一愣,以为他发了疯,就带他去看了医生,可没想到,医药无用,刘憨子又发了一段时间疯病,这才好过来,可奇怪的事情还在后边...”
“何事?快说!”第一个闲汉索性停下来,求同伴快讲。
第二个闲汉不卖关子,继续道:“从此之后,这刘憨子竟然能洞见未来了!真是厉害,所言无有不中的,直到某一日,惊动了官府的人,官府老爷前往算卦,可不曾想,刘憨子又发病了,还把之前算命的事情忘了个干净,官府老爷气急败坏,砍了他的头。人都说,刘憨子第一次发病,就是预见了自己砍头的结局。”
第一个闲汉笑道:“有趣,有趣,这个故事好玩的紧!”
第二个闲汉笑骂:“走,别老听故事,该上工了!”
两个闲汉走远了,艾叶生起身,看着他们,若有所思,她又回头,眺望整个汉兴大城,突然笑得龇牙咧嘴。
在汉兴城的一座废墟上,黄安皱了皱眉,他想了想,自己的确在这家客栈里杀了两个人,人家骂他,理所当然。
所以黄安没着急,他退后两步,任由对方扑上来,一把抓着自己的衣领,把吐沫星子喷到了自己的脸上。
废墟上的另一个也跑过来,对着黄安指指点点,骂骂咧咧,这是一个老妇人,口音很重,黄安听不懂。
从古至今,总有喜欢热闹的人,他们又无趣又寂寞,所以他们喜欢热闹,特别是不幸的热闹,这热闹会提醒他们:自己的生活不算太糟。
这样的人,汉兴大城多了去了,所以黄安三人才一动手,周围就围了一群人,黄安见来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心道不好,急于脱身,又舍不得就这样逃离,就对那汉子说道:“老哥,老哥,你先别着急,我是中州王的门客,前几日在这里办事是...公事,若是造成了什么损失,您说,我赔。”
那汉子呸了一声:“呸!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就是他,就是他得罪了中州王府的大人,在这里骗吃骗喝,结果引来得中州王府的大人们大怒,烧了我的酒楼!”
众人一片哗然,黄安仔细听了听,发现谴责他得罪中州王府的人还真不少。
黄安不想辩解,他毕竟失去了四天左右的记忆,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在这四天里自己干出一些荒唐操儿蛋的事情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他一个劲地强调:“您别急,您别急,您仔细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了,若是我的问题,我负责。”
“你负责的起吗?”人群里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你得罪了中州王府的人,就等着死吧。”
黄安懒得理他,再一次问汉子:“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