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天龙寺笪食客卿讲,南山吉诺山上此物甚多,十七国里匈舵国甚至以为买卖。林凡将那东西放在桌上,只告诉小厮早些打听,又怕打搅只好带回自己房里。
刚躺下,又有人敲门。
林凡也是无奈,开门进来。左右又无人,想了想怕是有人恶作剧,掩门而立。然后慢慢退回到床边,一手扶着床,坐等着。一回头,眼前挂着一条小龙,四寸长,两只前爪环保,尾巴在身下摆动,仰头看着自己。
那白龙蓝紫色的鳞片,泛着冷光,硕口獠牙,额鬃倒竖背上尖刺粼粼,双须飘逸只是这眼神——似有不屑。
细眉宽目,狭长而轻蔑。
“你知道我家小姐昨晚为何而哭吗!?”白龙质问道。
会人言?!林凡身体向后仰了仰,想着说:“额……我并不认识你家小姐啊!”
“狡辩!!”那小龙张口一吐,林凡怀中多了一只钱袋。
林凡拿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却装了满满一袋金子。
“哼!我家小姐说了,你个叫花子休想羞辱龙族,如今将那东西赔你,带着银两走吧,莫要再见到你,若敢多言,哼哼。”说完,抱着肩转身往桌上一看。
早听说龙族不好来往,果然如此。林凡摇了摇头,也不想生是非,起身抱拳道:“既然如此,原来是一场误会,你家小姐错怪我了。”说完将钱袋一收,抱着犰狳走了。
拿了度牒,便早早出了城去。
到了城外二三十里地,将怀里的犰狳往草丛里一放,站在一旁说,对它说:“你呢就在这安家吧,被欺负了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那两位我肯定是惹不起,只好这样了。”
“这里草木兴盛城里也算是繁华,肯定饿不着啊,犰狳兄——就此别过了!”说完一躬身,便走了。
竟然在这西凉边境遇到龙族一脉,也是稀奇。古话说,龙及雨,龙丛云,匈舵倪傲国也有礼佛的,大概是居在那边的。西凉再往北就是祖居的黎廷,神树扶桑传闻所在之地。
峨眉与太行山之间,辞抵族拜神树,既是。
可是,谁敢龙族一脉冤屈而不敢声张啊!?莫非是天大的胆子。儒教肯定敢说,天下万族平等之类,百姓与天子之类等等……还真未必敢做。道家所拜谒的天尊,都传闻与龙族交好,故此也不好说。
闻言,林凡想到了一人。“阎皇”君逆天,二十年前一人将武林各宗门逐个挑落,连叶千秋那老贼都避而不战。当时武林巨擘三大世家推举玉皇宫宫主为盟主,却一战而身死,据说将整个玉皇宫也沉入地下。而阎皇本人只用了,一招。
从此道消魔长,圣皇将整个黎廷和岳王府赏赐给了阎皇本人,封为国师才平息。玉皇宫敢用玉皇的为号,宫主本人自然是经天纬地之才。可是真的要说这二十年神州究竟谁主沉浮,没人敢说不知阎皇。
可是……阎皇自号“征天魔王”,乃严华宗天王,与龙族同宗,怎么和龙族过不去呢!?
“想那么多干嘛……若那阎皇真的触犯天条罔顾法纪……本来就是吧……这些人谁不是?”林凡苦笑,“却非滥杀无辜之辈……唉……这江山又不是我的,我乃求道之人,管这些作甚!?”
天色渐晚。
索性不入城去,林凡找了处破庙,捡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准备将就一晚。那供桌后佛像金漆已经剥落,佛陀面目模糊,此处恐怕是废之多年。
林凡捡了些树枝将庙堂里清扫干净,将佛陀身上的蛛网尘埃略作打扫,便将供桌收拾干净。虽然自幼拜师丹阳宗,却生长在天龙寺中,白马寺百姓皆礼佛耳濡目染也是亲切。
“阿弥陀佛!!弟子丹阳宗段……弟子林凡,方才无礼,多有得罪,请上师勿怪!今晚借宿此间,还请见谅。”林凡将干粮摆在供桌上,想到方才爬到佛陀身上,连忙跪在地上拜了拜。
起身,走到草卧所在却见白天那只小龙此时被钉在柱子上,心疑。走近一看,原来是两枚铜钱将那前爪扣在钱孔中,那小子一脸惊恐。
林凡顺着它目光向后一望,只见一道白影闪过,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女子的脸,却又不知转眼不见。寻思着,看见供桌上摆在一封信,犹豫着也拿了过来。
“公子勿怪……云云!”林凡拿着信看了一遍,已然明了。
转身过去,却发现地上一块丝帕,赶忙捡起。捏在手里久久,然后摆了摆头,转向那住了上吊着的白龙。
林凡一脸怪笑。
欠了欠身,拱手到:“原来是徐英大人——”
那白龙把头一摆,哼道:“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