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有你这般心性算是难能可贵了。”潘庆贵笑着瞥了眼李宗,“你可千万别像李宗这小子,整日里除了画些小人画,就知道喝酒打拳。”
“俺喝酒打拳,不是堂主你说的,可以体会俺自己的武道真意吗?”李宗辩解着,自然是不想堂主在新认的兄弟面前,落了面子。
“哼,勉强入了通脉境,全身劲力倒是有了,可你奇经八脉的修炼够了吗?老夫让你在这些里面选一样体会,何时让你都选了?殊不知武道无穷尽,杂乱无章只会蹉跎岁月。”
“可你明明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用做什么选择,全要就行。”李宗小声嘀咕着,看到潘庆贵眼神不善,便立马收声。
“让牧小子你看笑话了,这宗小子,老夫教他练武做人这么多年,已经把他当半个儿子了,哈哈。”
何牧点了点头,当然不会吐槽什么。
“近日燕塞城武林人士众多,主要还是因为前段时间宣化城的事,这里面我们金沙帮也卖出了许多消息,所以牧小子你最近上街可要小心一些。”
见何牧神色微变,潘庆贵又拿出了一个胡萝卜。
“就在前几日,帮主从城主府回来后,便下令启用了演武堂,这演武堂里有诸多武学,从江湖里的粗浅武艺,到蕴神境的高深功法都有囊括,而牧小子你领了执事后,便可修习其中通脉境的任意功法。”
“任意功法?”何牧眼前一亮,只觉得自己的三足青铜圆鼎已经饥、渴、难耐了。
现在的混元功虽说也算强大,特别是武道金身更是以弱胜强的绝技,但就是修炼速度太过缓慢。
若不是何牧前段时间以气运增强境界,恐怕现在他还是一个只能用蜃雾阴人的老、阴、比。
如果那样,今天碰到这种刀对刀的互砍,若不能动用蜃雾,那瞬息之间,他相信眼前这位潘堂主肯定能把自己一刀劈成两半。
现在听到能够修行所有通脉境的功法,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自然是演武堂所有通脉境功法,虽然不多,但也有数份,不过这通脉境功法可是十分重要。”潘堂主神态温和的提醒道。
何牧点了点头。
见眼前的少年人好像没懂其中玄妙,潘堂主一副教导语气说道:“就如刚刚老夫说宗小子的那番话,武道无穷尽,杂乱无章只会蹉跎岁月,这功法选择更是如此。”
他瞥了眼何牧,语气认真道:“你小子入我金沙帮,应该也是为突破蕴神境,可想而知你的功法在武道真意方面并无太多传承,老夫与你切磋时,发现你这全身筋骨打熬的还算不错,应当是由外入内的高深外功。”
何牧点了点头,扎马还有体操啥的,的确在这个世界算外功。
“老夫给你一个令牌,让你可以在演武堂观看功法半个时辰,这点时间足够你看每一份通脉境功法的前篇了,你要看哪份功法合乎你的心意,记住功法名字,到你执事之位定下来后,便可认真踏实修行了。”潘庆贵自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到了何牧面前。
长者赐不敢辞,何牧很是诚恳地接过了令牌。
“待你通脉境功法转修完成后,老夫便可指点你如何入蕴神境了。”潘堂主对这个后生十分看好。
练的是刀,武道通脉,虽然身材看着消瘦了点,但却十分有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嗯,比李宗还像,那小子太浑了,自己年轻时可不是这样。
之后,潘庆贵又开始给何牧讲着一些金沙帮的“管理人员须知”。
什么帮规啥的自然不会提,最主要的是帮中有哪些管理需要认识特征,还有一些刺头,或者是燕塞城的某些地方忌讳。
有时候说道兴起,李宗也是来插上两嘴,只不过经常插话就被潘庆贵一个眼神扫退。
何牧表现得兴致勃勃,听了半天,总结了一下,大意就是——金沙帮很牛啤,除了官府,燕塞第一。咱们白虎堂,人人如虎,你老大更是山中一猛虎。
一番耳提面命加拉家常,时间就在何牧的傻笑间过去了,知道太阳西斜,潘庆贵这才收了口。
“许久没碰到你这种对的上眼的后生了,走,咱们爷三去太白楼摆一桌,算是庆祝牧小子入帮。”
两个后生自无不可。
跟在潘庆贵身后,何牧看到夕阳中的酒肆酒客纷纷,又看了眼身旁傻笑的李宗,神情恍惚中,便入了酒桌。
都说酒是消愁酒,但这个世界的果酒米酒,实在让何牧消不了愁。
倒是坐在主位上的潘堂主和李宗,频频举杯,最后上碗,喝得十分尽兴。
在如此中国风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人,也十分华夏。
酒足饭饱后,潘庆贵看着身旁两个年轻后生,不由得一声长叹。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徒老矣?柳絮骑虎入燕门。”
“百年前的燕门,成了燕塞城,如今的咱们,却还是风雨飘摇,宗小子,牧小子,抓紧练功吧。”
“堂主你又喝糊涂了,燕塞城哪里风雨飘摇了,俺,俺还没吃饱,就不能把这个鸡腿留给我吗?”李宗看着自己筷子刚刚夹到的鸡腿被一只长茧的老手抢了过去,欲哭无泪。
“你个混账东西,老夫吃你一个鸡腿,叫什么叫,这酒钱饭钱都从你的利钱里扣!”
潘庆贵酒意正浓,又横了一眼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