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险峻,虽无高峰,但沟壑纵横,暗洞奇多。
只见那蟒妖从后洞钻入,往大厅石椅游去,化为人形,俏脸面容缓缓干枯褶皱,秀丽黑发缓缓毛躁变白,俨然一副老妪模样。
她闭目沉心静气,待平息心中愤恨,缓缓睁开双眼叫道:“拿!拿血来!”
可惜双唇肿裂发黑,牙齿漏了几颗,一旁小妖听的不真切,颤抖着垂立一旁,不敢看向蟒妖。
蟒妖一拍石椅,喝道:“血!”说着嘴角一痛,忙托手扶着,口中哎呦不停。
小妖飘身后转,向那石牢跑去,只见石牢关着几个瘦肉老农,衣不遮体,浑身脏臭,颤巍着卷缩角落,双眼茫然无神,已无朝气。
小妖踹开木栏,抓着临近老农脖子,向那大厅走去,待近前。
蟒妖裂开大口,伸出蛇芯飞入老农口中,眨眼间老农浑身干瘪,已无血色,倒向一旁在无声息。
蟒妖吸得鲜血,面容缓缓恢复俏丽容颜,转身向那石床躺去,临近石床,回头向小妖嘱咐道:“去门口给我看着,若是有道士前来,速来禀报!在叫黄毛小妖去陈府别院,给我盯着那老道,别让他跑了!”
“是!是大王”
小妖应声回道,拖着老农尸身向那大门走去。
出了洞府,外面寒风刺骨,白雪深厚,紧了紧身上的破衣服,往后瞧了眼,见大王酣睡声传来,径自回洞内待着,看着一旁老农尸身却是口中流涏,这是大王的食物,自己小妖却没这等口腹,这寒冬存粮不易,前些时日更有不少农人外逃,生人却是很少抓到了。
蟒妖血迹洒落林间,袁飞寻迹追去,越入深山,密林越是繁茂,好在大蟒开了路,倒是好找。
眼前一处碎石破,二尺宽的洞口洒满血迹,向外吹出阵阵腥风,袁飞凑近往洞内一瞧,里面倒是宽敞。
看着洞内,一处宽敞的石洞,有几个隧洞通往别处,看来此洞不是大门,是那蟒妖后门,里面阴暗潮湿却不敢贸然进去,虽会变化之法,但化鹰寻迹已久,体内灵力已无多少,忽然感到风势越发强烈,鹅毛般的大雪呼啸而来,怕就此大雪封山,无路出去,只得先向那山下赶去。
路上风势磅礴,吹山倒林,那来路血迹早已被风吹散大雪掩埋,自己林中辗转几个时辰却是迷路了,找了处背风山坳躲避风雪,趁此盘膝运气恢复,待风势一停,忙化风向山下飞去。
行不多时,气力疲软,所幸不远有座村庄,忙上去叩门。
只见那柴扉紧闭,袁飞敲门道:“开门,开门。”
里面有一老者,手拖藜杖,足踏蒲鞋,头顶乌巾,身穿素服,开了门便问:“是甚人在此大呼小叫?”
袁飞忙拱手道:“老人家,我是那陈府请来除妖的,追妖迷了路,天色已晚,特造尊府假宿一宵,万望方便方便”
老者听闻,惊道:“陈府请来除妖的?快请进,快请进...”让开院门,忙拉袁飞入内。
只见那荆针棘刺铺设两边,二层门是砖石垒的墙壁,又是荆棘苫盖,入里才是三间瓦房。
入了房内,老者便扯椅安坐待茶。少顷,移过桌子,摆着许多面筋,豆腐,萝白,香稻米饭让袁飞就餐。
袁飞看的好奇,忙摆手道:“老翁怎么这般客气,给间房我入睡便是,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老者待菜摆完,让袁飞入坐,双眼一红,跪地哭道:“刚才听闻师傅是来除妖,我却有要事相求,那妖将村中不少人掠去,其中包括我那年幼的儿,希望高人能帮我儿报仇,找下我儿尸骨让我安葬,我定有重谢...”
袁飞受他斋饭,又见他行此大礼,忙扶他起来,说道:“老翁不必心急,我受人所托就是为此妖而来,只是大雪封山,我却不好入山找寻,只得待天晴雪化才好在做打算...”
待老者入座,顿了顿问道:“你这贵处,地势清平,又有许多人家居住,更不是偏僻地方,离县城又近,那妖精,怎么敢上你这高门大户?我看你院中荆针棘刺铺设两边,又是砖石垒墙,想来是为了那妖所做吧?”
老者悲叹道:“实不瞒你说,我这里本是和睦安宁的好好去处。只这二年四月间,忽然一阵风起,那时正是农忙,打麦的在场上,插秧的在田里,只当是天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