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似乎炸醒了整个鲁镇,滩头处尾声已结束,小船很快到了岸头。没用多长时间,那座斑驳不堪的石桥上又是鞭炮齐鸣。围拢而来的不单是孩童,捂着耳朵看热闹,他们都没有去上学的习惯。大人们也无所事事,能家将热闹看个一天。还有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赶的人们。他们各有各的打算:有些人以为要举行公判大会,有的人以为苏籍要在桥前摆台演出,有人说可能是沧州耍把式卖艺的——一切正和时令,一切相安无事。没有关闭身后的房门与窗口,那些可怜的小贼即便是翻箱倒柜也捞不到几个小钱,索性他们也随着人流来看鞭炮。
炮花落个细碎,孩童铆着劲像放生的小野牛在地上寻找未爆的鞭炮,失望了,碎了他们的希望,喋喋不休的埋怨。哪知眼前这位年轻人却说:“孩子们,若有鞭炮有的是,随我干点活,每人一件T恤。”
他叫他们“孩子们”,实际上他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嘴角的小胡子遮掩了他的年龄了,说不上某种沧桑感。此时已经算是里三层外三层。
“什么是T恤?”还有个男孩提出了疑问。
年轻人不好回答,他转身向桥下走去。桥上的人们移动了一下,并没有尾随多远,只是望着这个年轻人。他显然发现没有人跟随,但是人流都聚集在桥头,猎奇的心理促使桥上人越来越多。这位年轻人有些故弄玄虚,显然他是演戏的料。
“原来是张桥!”人群中有人说话了。
“是我,苏籍。”张桥一眼搜寻到说话人,他嘴角的喜色比刚才更为严重,像一朵花。光线尽管扩大开来,但是很柔,落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像盛开的花朵。也包括苏籍。显然人们认识他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苏老爷子也来了!”随后,人群中有些簇拥的味道。脚下退了几步,给这位被称为“苏老爷子”的年轻人让出了通道。苏籍并没有上前。张桥不再招呼孩童,而是自己到了桥下,很快人们看到他抱着一个硕大的包裹缓缓上得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