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烁眼神凛然,挥剑抹向那护卫手腕,这一剑抹中,护卫的手掌就没了,拿护卫不敢逗留,收掌,退开拔刀。
其一退开,剩下那一个护卫就相当是彻底要直面丁烁,不过那护卫的剑一直在手里,丁烁挺剑刺去,他奋力挡开,“锵”的爆鸣。
护卫兵刃不济,与丁烁对砍,剑刃砍出了豁口,丁烁的剑毫厘不损。
“二少爷,有刺客!”
丁聪的护卫是丁攘安排,武艺不弱,但仍旧不如丁烁,两人联手倒也能与丁烁胶着。
丁烁此番刺杀拖延不得,猛地向俩人甩出一把毒针,再以一式“横扫天涯”,把门边的护卫于睡梦中砍杀。
前脚丁烁冲入里屋,后边一刀砍到,刀刃触到丁烁背部,发出金属碰撞声,丁烁早有准备,穿了西域得来的软甲。
“软猬甲?!”护卫追之不及,丁烁已经奔入屋内。
床边缩着一花柳女子,丁烁飞快的扫过屋里,见穿戴不及的丁聪要翻窗跑,扑过去照着背颈一剑。
剑尖自脊柱往下划过足有八寸,血泽斑斑,丁聪吃痛,就似一只受惊的猫弓起腰,一脑袋磕到窗棂上,愣是没翻出去。
丁烁拖着丁聪挡刀,身后的护卫全力砍落,本该是砍丁烁后脑,给后边的一人横刀拦下,差些就把丁聪一刀削死。
拖着丁聪周旋,丁烁稍有缓气。
丁烁攥着把毒针,戳入丁聪后背,剑身一拍,那一把几十枚毒针就跟钉钉似的窜入肉皮。
毒针入肉,剑身拍落时,足将八九支钉到丁聪骨头里,饶是铁汉子,也禁不住如此剧痛。
“啊,救我!”
剧痛下,丁聪爆发潜力,死命挣扎,与丁烁斗力时,两股力前后就由衣裳支撑,后襟衣裳烂了一片,由此摆脱丁烁的拖拽。
毒针很难取出,保管他毒发,从此落得半身不遂。
丁烁且退且战,靠着窗边,身子一翻滚下去,运起轻功跑了。
一护卫欲要追,同伴喝道:“救二少爷要紧,快去找马。”
丁聪体恤下属,他在里边玩乐,就让下属们也在外屋喝些小酒解闷儿,没曾想这要命关头遇着刺客。
疏忽一时,悲剧一世,怀有侥幸,必有大灾。
那护卫查看过丁聪伤势,抱拳后退,随着逃离,撂下一句:“二少爷没得治了,我还想活,就此别过!”
扶着丁聪的护卫低头看看丁聪,丁聪突着眼,紧紧抓着他衣领道:“我待你不薄,救我……”
护卫一狠心,抱起丁聪去寻医,正巧转过街头就有一处大夫,护卫还抱有侥幸,还念着丁聪的好。
“哼,也教你感受感受,瘫子的苦。”丁烁目送着那护卫,择小巷离开。
亲兄长丁桦瘫在床上二十余年,丁烁可怜他,同为血亲的丁聪却常将瘫子一词挂在嘴边,丁烁既然要闹翻,就要闹的丁家不得宁日。
一时狠,不足取,要狠一世,丁烁想。
……
丁家别院,被抬回来的丁聪昏死着,一美妇人扑过去大哭,略施粉黛,挑起的眉梢有三分尖酸狠辣劲儿,这时哀恸儿子重伤,母性仁慈盖下了她常挂在脸上的冰霜。
“夫人,二少爷遭遇刺客,重伤,大夫说……说二少爷中毒针,毒入脊骨,后半生,四肢再不得动弹了。”丁聪身边仅留的一个护卫,一脸痛惜道。
护卫的后肩、手臂、大腿带伤,还没来得及包扎,血已干,结痂黏着衣袍。
伤自是他造假,不包扎也是作来看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带些伤,他这条命便保不住,因而护卫自行砍伤,聊作劳苦,以求活命。
美妇人哭的梨花带雨,虽以有近四十的年岁,可还是幼嫩,风韵犹存,身段妙曼。
侍女寻不见老爷丁攘,问过丁攘的近侍,得知丁攘外出公干。
“二夫人,老爷外出公干,午前离开,还没回来呢。”侍女对二夫人王志英道。
午前才休妻,代玉珍那女人滚出了丁家,不料没多时自己儿子落得如此下场,寒冰炼狱无过如此。
王志英急着吩咐道:“快去,给我找着最好的大夫,州治府、历城、滨州城……快去找!”
一干人领命退开,其实抬回来丁聪前已经把双城能集合的大夫都集合了,几根毒针给重击打入脊骨,华佗在世都没得救。
平日二夫人王志英待人严苛,动不动虐待下人,不得拥护,下边人办事也紧着偷懒。
丁家主母刚给休掉,对丁家下人最为和气的大小姐脱离丁家,剩下的无不羡慕能随着丁烁一并分出去的同袍,毕竟随着精明强干的主子也能有份出头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