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纪文知道她又会沉默很久,于是点燃一支烟抽完才问她,“很好,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是应该,什么才是不应该?”
赵壁乐看着他许久,依旧是沉默,最后她把目光转移别的地方,看着光怪陆离的大都市,她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应该不应该,听天由命吧。
黄纪文觉得自讨没趣,问了她家地址后,索性一路上闭了嘴。
抵达赵壁乐的住所。
“那我上去了,今晚谢谢你。”说完,她留给黄纪文依然是背影。
“赵壁乐,五年前,是因为我要去当练习生你才说要分手的吗?”黄纪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赵壁乐踩着楼梯的脚不由地停了下来,又听见他自嘲般说了句,“你以为一封邮件就可以结束我们之间吗?”
赵壁乐没有回答,继续走着,紧接着开始小跑了起来,忙地把钥匙塞进门缝打开门进去反锁上。
阿文,一封邮件当然结束不了,所以用了五年的时间去沉淀,沉淀往昔。
躲在门后面的她没有开灯,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哭出声。
黄纪文追了上去,用力地敲门,“赵壁乐,开门,你最好给我说清楚!突然的一通电话,久违的一声呼唤,就能轻而易举地让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呵,你以为自己有多难忘吗?赵壁乐你又在耍我对吧?”
砰砰砰,砰砰砰。
不断的敲门声,惊醒了夏冬音,她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灯,走出房间却看到蹲在门背后的赵壁乐,惊了一下,“哎哟妈呀,壁乐你吓死我了。”
“谁啊这是?”夏冬音想在猫眼里看看外面是谁?
卧槽,居然是黄纪文!夏冬音心里惊叹,于是欲开门,赵壁乐拉住她摇摇头,制止了她的动作。
夏冬音才发现赵壁乐哭了,意识到情况不对。不过心底又产生了疑问,他们怎么就见面了?
“赵壁乐,你真让人捉摸不定,我他妈就是有病才被你三番几次地耍,就这样吧,以后别让我再听到你的声音!”黄纪文站在门外说,语气中尽是受伤。
赵壁乐眼泪止不住地流,夏冬音拥抱着她,轻声安慰,“别怕,别怕,他只是吓唬你的。”
最后黄纪文驶车而去。
赵壁乐瘫坐在地上,他说的每一句她都听得真切,也令她哭得撕心裂肺。
“壁乐,发生了什么事?你干嘛哭啊。”
“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好不好?”
夏冬音是他们相爱相离的见证者。
但惟一令她不明白的就是壁乐性情的改变。
“我……冬音,抱歉...”说完,赵壁乐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上门,冬音,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严歌苓说得很对:心太软的人快乐是不容易的,别人伤害她或她伤害别人都让她在心里病一场。
而赵壁乐认为她自己是后者。
赵壁乐伏在书桌上,探手拧开台灯,灯光下她的肩膀在颤抖,哭得不能自已,无声却剧烈。
“壁乐,你可以信任我的。”夏冬音的声音响起,本来想问赵壁乐怎么黄纪文会出现在这里,但见她这么伤心,便没有问。
赵壁乐抹干脸上的眼泪,打开房门,“冬音,我知道,但不是我信任你了,我就可以快乐。也不是我不信任你,我就可以走出来。”
“你怎么了?从哪里走出来?”夏冬音疑问。
“那你相信我能走出来吗?”赵壁乐的眼眸闪着温柔的试问。
夏冬音诚实地摇头,“你总说你没事,但我知道你不快乐了。”叹了口气,又说道:“至少我是你的朋友,有什么难过可以和我说的呀!”
又是这样,赵壁乐那眼眸又低垂到不可测量的寂寥,“对不起,我……”
“赵壁乐,你以为你这样,会有人同情你吗?你以为你这般矫情样,就真的是在替我,替我们着想吗?”
赵壁乐连忙直摇头,要去握住她的手,“冬音,我没有。”
夏冬音将赵壁乐的手臂松开,“壁乐,我拜托你清醒点。”
赵壁乐眼泪一直掉落着,又要去搂住她清瘦的身板,夏冬音揪住她的手,“你可不可以不要一有事就把你自己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