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钱森然什么都不必说,江歌离也会对青云剑宗另眼相看的,不为其他,只因一个刘汐儿,这就够了。只要有她在,那什么理由都有了。
最后李琰说道:“至于老夫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只一点,日后若是遇到喜欢的姑娘多用点心,别只顾着那些酒肉朋友,不然等到失去后,你才后悔莫及。”
江歌离笑了笑,知道他这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但还是答道:“受教了。”
李琰一瞪,怒道:“你嘲笑我?”
江歌离笑道:“怎敢?不过您自己倒是明白得很。”
几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孙清心其实也不再想什么,因为所有事都想完了,只是以前没机会说,但前些日子一口气说了个够,心愿已了,又无什么放不放得下一说,自然心态平和,清静自在。
铁门哐啷一声打开,王常儒站在门口道:“走吧。”
江歌离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然后又转过身,朝着五人毕恭毕敬作揖,“晚辈,拜别几位前辈了,前辈们的教诲,晚辈铭记在心,绝不敢忘”他本想再说一句日后有缘再相见,只是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哪里还有什么日后相见。
几人黑暗中露出一双双明亮的眼睛,轻声道:“走吧。”
虽然只是三个月,彼此似乎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但江歌离心中对五人却是另有一番感情,正如那要出游的游子,要拜别年迈的爷爷奶奶一般,激动与不舍都有。
铁门哐啷合上,牢房里本该归于平静,然而周无锋却突然说道:“几位,我们被关在一起已经好几十年了,往日都只顾着自己练功,却少有说话,现在练功练不了了,闲来无事,不如聊聊天吧。”
孙清心听着他一反常态的态度,心中一笑,只是很快又悲从中来。人死忆过往,狗死出家门,都不是好兆头。但她还是说道:“那我就来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吧,几位大哥听了可莫要笑我。”
“不笑,不笑。”李琰连连答道,但最后听完之后,还是他笑得最大声,谁让他李琰生来嗓门大呢?
王常儒把江歌离带到冯克寒面前,道:“狱长,三月已满,他还是不肯说什么。”
冯克寒转过头来,竟有些吃惊,心道:“为何这小子进去三月,好似气息稳重了许多,内功精进了不少。这是为何?以往进去的人不是死就是残,可他却”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最后忽然急出一只手,按在江歌离手腕上。江歌离心里一惊,但却不做任何回应,就连内力都被他隐藏得了无踪迹。
冯克寒只感到他体内一阵虚无,好似什么都没有,心里有些疑问:“为何我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内力,难道他真是没有内力吗?还是说他会隐藏内力,但隐藏内力只有真正的高手才会,难道他也会?”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江歌离并非什么高手,只是天魔无畏诀修炼之后,内府便犹如一片海一般,万物皆可吞噬其中,自然可以隐藏得极好。
江歌离看他还握着自己的手,便连忙反握过去,亲切得很,微笑道:“狱长大人,多谢关照,能放我出来,不过我说的全是真话,我的确不知他们是怎么逃出去的。”
冯克寒甩开他的手,还在衣袖上擦了擦,十分嫌弃,道:“看来是我冤枉你了?”
江歌离连连摆手道:“自然不是,都怪我做事没有分寸,扰了大人的判断,我的错。大人关我三个月,是我应有的惩罚。”
冯克寒冷哼了一声,摆摆手道:“让他回去吧。”
“是!”王常儒抱拳后,把江歌离便送了回去。
告别了久违的庚子号牢房,江歌离第一次有了种回家的感觉。并不是牢房就像是家,这牢房说起来还不如他原来和娘亲一起住的破房,但和那破房一样的是,里面都有人,都有关心自己的人。
江歌离刚一走进去,便看见阿波倒立着惊喜地跑了过来,他双手撑地,但速度比脚走还快。“你回来了?”
江歌离点点头,又喜道“你说话流畅多了。”
阿波翻过身来,笑道:“他教我的。”说着,便指向萧南风。江歌离连忙抓回他的手道:“阿波,不可以用手指指前辈的,你也不可随意称呼前辈为他或者你,要尊称为您,前辈,大爷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