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苏小山,一个黑黑瘦瘦,背着沾点儿灰的书包,穿着比自己大一圈儿的短袖短裤,正双手扶在两侧书包带上,走进校园的学生。
我今年上三年级了,“小山”,身后这个比我高,比我壮,正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冲我傻乐的是我在三四最好的哥们儿李大壮,当然,他本名儿不叫李大壮,李大壮是他根据我的名儿改编的,相反,他有一个和他完全不符的名字“李思文”,我们是不同班的,至于为什么我们能成为朋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上课铃总是在我坐上座位的同时响起,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清楚,这似乎算的上是一个小秘密,只属于我的小秘密……“检查作业”老师一进教室就命令大家拿出作业,我可是很乐意配合的开始翻书包,昨天的作业,我写了,看着老师在我的本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勾,合上本子离开我课桌的时候,我真的是开心的想给老师吹个小曲儿。“许晨,你的作业怎么又没写?”,不用转头都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许晨,可是我们班的作业困难户,比我还困难。下一秒,对,就像现在,他又得拿着他的本子在我前面的讲台阶上趴着写作业了,我一如既往的翘着二郎腿荡起来,“苏小山,你给我把腿放下去”,老师也同往常一样敲了敲我的桌子,“老师我今天没穿裙子额!”我兴奋的回应,“放下去。”老师的声音中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威胁。我还是会屈服于强权的,因为我妈曾经说过,在学校里,老师就是家长。而家长的强权,我可以屈服,虽然每次这位家长都提醒我,可每次许晨准时把本子丢到讲台台阶上开始补作业的时候,我就会被自己掐算时间的准确所惊艳到,而这个时候,右腿总是会随着我的兴奋搭上左腿开始晃,我不争气的拍了下我的右腿,这完全不受我控制的右腿……
额!我是苏小山,性别:女。
放学的路上总是最喜悦的,我们家离得很远,粗略的算算得有8.9公里,直通我家的是一条条大马路,我们都是骑着自行车上下学,这里人烟稀少,事实上,我觉得大概以10公里为半径的圆儿内包含的所有学生应该都在三四上课,想想三四够大还很自豪,当然,我可算不上什么好学生,事实上,我也不喜欢学习,同我一起回家的有大概三四个人,和我住的近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邻居,孙思邈,事实上我还有另外一个邻居,是一个大姐姐,她已经上高中了,学业很繁重,很少同我一起回家。当然她也在三四,怎么说呢?三四真的很大。
“孙思邈,你快点儿!”李大壮喊着有些掉队的孙思邈,孙思邈便卯足了劲儿冲到前面,“嘿!可以啊。”李大壮冲我一乐,我顺着孙思邈的方向加快蹬了几下车轮,冲向前去,转身冲着李大壮喊“李大壮,你快点儿。”整个夏天的快乐都洒在那条马路上,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目的地,这是每天放学都必须来“光顾”的水果园儿,当然,大地的果实,算不上偷,掉到地上也是浪费,对,我们当时应该是那么想的。“我觉得我这里的梨子最大。”“苏小山,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李大壮边啃着梨子边反驳我,但我很清楚,并且确定,我找到的这棵树结的梨子是最大的,而且,我几乎每次都来这棵,因为这棵枝桠低,还有专门可以靠着的地方,“李大壮,你那是嫉妒。”我摘了棵梨,啃了一圈儿丢到地上,“我们这算偷吗?”孙思邈边啃着梨边提出了疑问,“当然不算,这儿有这么多梨,没有谁可以把它们吃完。”我反驳到,“谁在哪儿?”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们慌忙的离开了果园,第二天,果园儿外的栅栏缺口就修补好了。
“山山,该午睡了。”这个正在推开我门的是我外婆,他大概六十多岁了,我和她一同住在我舅舅家里,至于我爸爸妈妈,我只知道,他们在很远的地方,今天是周六,周末在家的日子都是有午睡的,这是我外婆的规矩,当然,我也不总那样遵守规定,“好。”我应了声,就去到隔壁的房间,这个房间是空着的,我午睡一般都在这里,我乖乖躺到床上,等着外婆给我盖好小单子,等到她离开,门咔嚓锁上,我便翻身下床,按下门的反锁,回到床上把衣服和枕头塞到单子里,在单子外模仿出有人睡觉的形状,大功告成,便从房间的窗户翻出去,这个房间外面是一片瓜田,盛夏的阳光把一个个西瓜都养的很好,我在瓜田里挑挑拣拣,我选的瓜,可是很甜的,这当然也是我的秘密,选好了瓜,我便顺着窗户外的通道翻到隔壁刘梓辛的家,这便是我先前提到过的大姐姐,我仍然记得二年级第一次见她,她梳着两个马尾辫垂在胸前,她的辫子很长,长的很高,坐在那种最大号,感觉无论我长多大都不可能够得到的大号自行车车杆上,给了我一个甜甜的笑容,那是我见过的,最温暖的笑容。“来,进来。”当然,还是翻窗,我把西瓜递给梓辛姐,自己从窗户翻进去,“梓辛姐,我今天找到一个特别甜的瓜,我来给你开。”然后我们就一边吃西瓜,一边打扑克牌到下午一点,再回到自己的床上,这个时候,外婆便又会准时的敲门,我伸伸懒腰,发出极为不情愿的声音,“额!”便翻身下床,我很清楚,外婆一定会中途来检查我是否睡觉,所以我才锁了门,拉开了窗帘,她是不会敲门的,便会去窗户看,而床上,我摆好了“自己”,我也知道,她会一点准时叫我起床,那时的我,就会像现在的我微笑着走出那间屋子,“外婆,我出去玩儿了。”当然,这也是外婆教我的,如果要出去,就得先打声招呼,“早点儿回来。”外婆的声音在我离开的途中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额!”我飞快的跑了出去。
这是一个很祥和的地方,这里住了很多民族的人,我有两个维吾尔族,一个回族,一个苗族的朋友,当然他们都在学校才能看到,而我住的这里小朋友很少,我只能找孙思邈玩儿,“小山山,出去玩儿啊!”这是我们这里一个老头,人很和善,“嗯!”但我不是很喜欢他,“你爸妈呢?还没来啊!”“他们过年就来了。”“他们不会来了,他们不要你了。”说完他就会笑起来,虽然我喜欢看见别人笑,因为笑代表着喜悦和喜欢,但我不喜欢他的笑,因为,这里只有他总会和我说这种逗小孩的并且并不好笑的笑话,但我并不讨厌他,因为笑传达的是喜悦和喜欢,所以他是我们这里,一个开心却说话很讨厌的人,“孙思邈,我们去跳皮筋吧!”这些讨厌很快就能被冲散,毕竟跳皮筋那样好玩儿,我能蹦的很高,并且总是打翻身打的最直的那个,“今天玩儿不了了。王林他们都不在。”“他们去哪儿了?”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头,看着孙思邈,“不知道,好像是去帮她妈妈的忙了。”“额!”我蹲在地上,拾了些石头在地上画,“要不我们来玩儿大买卖吧!”“大买卖”我兴奋的看向孙思邈,“可我们就两个人。”我有些失落,“可以的,来。”孙思邈牵着我的手向她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