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聂书音终究是没有再同她争辩,随即开口便是清清冷冷的赶人。
“那你下次还同我争辩吗”杜千千终究是怯生生地又问了一句,她只觉得,虽然聂书音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可每次同她争辩的时候,才像个活生生的人。
平日里的他,一如现在这般,死气沉沉。
“争辩什么,不过是上一辈的恩怨了,过去了便也过去了,姨娘不也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虽然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听在杜千千的耳朵了,那分明便是挑衅了,眸子里好似又被点燃了炮竹,噼里啪啦地冒着火光,“聂书音,逝者已矣,你能留点儿口德吗”
邱姨娘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可圣女却早已死于非命。
聂书音这般,分明是告诉她,邱姨娘终究是赢了的。
起码活的比圣女久。
“怎么,吵不得了,还是没词儿了”
被点燃引线的杜千千却好似成为了聂书音的良药,一见到她那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只觉得心中的阴霾都少了几分。
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开始扩散,终究是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之争。
直到引来了聂仙,二人已经衣裳不整地扭打在一团了。
杜千千没有用武,而聂书音也没有用蛊。
这二人之间的默契,让聂仙都有几分咋舌。
面前的场景让聂仙有些不忍直视,终究是扯了嘴角,“你们能行行好,消停一天吗”
听到聂仙的话,扭打在一处的两人瞬间便拉开了距离,兀自开始整理着“仪容”,虽然有些蓬头垢面,可聂书音那眸子里的清透,是聂仙从未见过的。
见状,聂仙便好似明白了什么,随即不再看着两人,转身离去。
杜千千见此,便以为是聂仙生气了,忙不迭地追了上去,“仙儿,你别生气,我下次,一定不会被他激怒了一定不跟他打了”
不远处传来杜千千有几分歉意的声音,拍打着身上灰尘的聂书音却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眸子闪了一闪,唇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三公子,全军营都知道你喜欢皇妃娘娘,你还是收敛点儿吧,万一殿下醒了,可就有麻烦了。”
不知何处围观的精兵穿着铠甲上前,略带好意的提醒。
聂书音有些茫然的回眸,将那抹笑意僵在了脸上,“全军营都知道了”
“你整天对着咱们皇妃娘娘傻笑,谁不知道呢”
那围观的精兵轻笑一声,随即快步朝一处兄弟那番跑去,口中还声声吆喝着要留他一口酒喝。
可他留下的两句话,却终究是让聂书音的眸子沉了几分。
这几日,杜千千可次次都是跟着聂仙赔罪离开的。
他究竟,是笑了么
营中的精兵们在卓云和齐扬的带领下,倒也没有落下训练,随时准备着要同宁城那边的禁卫军们血拼一场。
忧心忡忡的聂仙,总算是在深夜,等来了白颜和东方煜二人。
可他们带回了昏迷的邱姨娘,却没有带回聂琴。
邱姨娘被白颜下了药,还未清醒,未免吓到她,让聂书音带回了帐子里。
这边营帐中,聂仙谈及聂琴的事情时,终究是惹来了白颜的一记冷眼。
“那个小丫头片子,胆子小的很,死活不肯跟我们走,说是要同她娘亲在一处。”
随着白颜声落,聂仙嘴角扯了扯,“打晕带走啊”
“打晕了,还喂了药,不知为何,半路醒了,又跑回去了。”
东方煜也没好气地咽下茶水,将那杯子往桌上一放,有几分不甘,“还真是,跟兔子似得,满狗洞的钻,怎么也抓不着。”
聂仙还想嘲讽二人抓不住一个小丫头时,听到东方煜这番话,终究是笑出了声。
“也有你东方煜不行的时候”
这声嘲讽可不仅仅是说聂琴的事情了,随着白颜有几分狐疑的眼神,终究是成功惹怒了东方煜。
“小仙儿你是不是看见了是不是我就说你怎么会知道血莲的印记在哪里上次试药是不是被你看到了”
东方煜的面色有几分潮红,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羞愤难当。
“恩,看见了。”
聂仙忍着笑意发出几个字,却被白颜拽到一旁。
“丫头,你看见什么了怎么就不行了难怪花想容不要他要不要我给他调几服药”
若说方才只是羞愤,这白颜的话可就成了火上浇油了,东方煜整张脸都黑了几分,“调什么药,我当初是试药,正巧那地方闹出了问题,早就调养好了仙儿居然见到了好不负责,简直是”
“哎”聂仙一听便知东方煜要开口抹黑了,忙一个制止,随即朗声道,“我可没有看见啊,你别污蔑我,当初你房里还有个小倌,是他说的,我只看到了个背影,正好看到了印记而已。”
“哪个小倌”
东方煜眸子半眯,敢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他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也许是因为接到了邱姨娘,姬风冥有机会得救的欢喜,亦或许是为了转移东方煜对花想容的注意,这一夜,便在这帐子里的欢声笑语之中结束了。
翌日,军营中方才想起齐扬的口号声,聂书音便带着邱姨娘进了聂仙的帐子。
趴在床沿睡得正香的聂仙,猛地一个激灵便起了身,眸子里有还未褪去了朦胧,还有微微的戒备。
“仙儿,是我。”
不知从何时起,聂书音已经不喊她大姐姐了,一声仙儿,却无端的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邱姨娘,别来无恙。”
朝着聂书音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对邱姨娘也道了一句客套,却是惹来邱姨娘的几分不悦。
“大小姐如今是皇妃娘娘,贱妾可担不起这声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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