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见台下一众观众听的入神,也不知是上头了还是怎的一人分饰两角,跑到台中央开始演起了话剧。
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白槿为唐朝人民科普了一遍两只蝴蝶的故事。
“英台,不!我爱你!”
白槿趴在地上,一只手紧抓自己的心口,一只手伸出,想要抓住那不存在的墓碑,好一个无实物表演!
“砰!”的一声巨响,忽然从屋顶上掉下来一个身着黑衣之人,他直坠于白槿所在的台子,等到完全落下,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听上去像是骨骼断裂了。
“呼呼”的风声从屋顶的大洞中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名女子,女子容貌清新脱俗,眉宇好似一湾宁静的湖泊未有一丝波澜,身着白衣,带有白貂皮毛的领口顺着寒风飘摇,女子就在这大作的风声中轻轻落下。
她落下的位置正好是白槿趴着说我爱你的那个位置。
由于白槿是趴在地上的,他只能看到一席白色的袍子拖在地上,他缓缓抬起头,只一眼就看见了——李萱妍。
“小心!”
李萱妍将白槿拉起,紧接着她迅速的把白槿往台下一甩,自己则立马弓身后仰,她刚把白槿甩下台子立稳。飞刀就擦着脸颊而过。
飞刀是从一阵土石的飞屑中划出,待得扬尘散去才看清了那是方才老鸨站立的舞台,只见舞台中央黑衣男子耷着一条手臂,另一条手臂则紧握一把匕首,匕首形状样式与刚才的飞刀一模一样。
男子抬起手臂再次飞出一刀,李萱妍抬腿一挑,借力一踢,竟将飞刀的攻势化解了,飞刀反而是扎入了黑衣人身后的柱子。
一开始在座各位都还未反应过来,可是就像化学反应需要时间一样,人群的骚动在片刻后,到达了顶峰,一群人蜂拥的逃至门口,生生的都要挤出去。
黑衣男子见李萱妍化解了攻势,忙的转动身躯,他每转至一个弧度便有一把匕首从夜行衣的斗篷中飞出,李萱妍见状轻点地面,翻入一张桌子后头,借着桌板做着掩护。
“噔噔蹬。”匕首尖端接触桌面发出沉闷声响。但也并非所有匕首都是冲着桌面掷去,它是朝着应有的弧度翻飞,所以除了沉闷的响声以外,也夹杂着些许惨叫声。
“白县子,为何在这?”
李萱妍好巧不巧的同白槿躲在一张桌子之下。
“呃……”
「总不能说被九殿下拉来青楼了吧,那我该说什么?这……还真忘了事先准备口供了。」
“不愿说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怎么会呢?对公主殿下我哪敢隐瞒啊?我……我在这里传授学问,吟诗作赋啊!是吧?九殿下?”
这种“好事”怎么能落下李治呢,白槿立马就给在隔壁桌子避难的李治隔空传话。
「公主殿下?未曾听闻有哪位姐姐或者妹妹有此般武艺啊?哦……是从边关来的那位姐姐!」
李治恍然大悟。
“是,我同白槿不过是来此处赏夜色顺道赋诗的。”
两个男人尽然只能扯出如此低劣的谎言,当真是悲哀,身为寻花问柳的男人这也太过失败了。
惨叫声在这片“祥和”的对话氛围中就已经结束了,想来是匕首用尽了。
李萱妍再次翻身出去,借着惯性她横扫一脚,黑衣人不备,这一脚直将他扫出舞台中央,撞在舞台左侧的柱子上。“噗”的一声呕出一口血,就昏死过去。
李萱妍走至他身旁,摘下他脸上蒙着的黑布。一张黝黑的脸颊显露了出来,那面色戴与不戴面罩倒也不甚有太大区别。男子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看上去显得有些狠厉。
“这是徐三海。”
躲在桌子后面的一行人,走了出来,率先开口的是阿离姐姐,她一眼就认出了黑衣男子身份。
“拜见姐姐,前几日就曾听闻姐姐来了长安,未曾登门拜访,是弟弟疏忽了。如今以这般方式认识姐姐倒也不坏。”李治朝着李萱妍鞠躬行礼,礼罢才开口问到阿离,“阿离姐姐可知,徐三海何许人也?”
“这徐三海是原镇北边关军参将,前些年犯了军法贬职在家,而后因其性格嚣张欺负乡里却是被兵部尚书陶洪山的儿子陶平相中,因二人性格相投便认了兄弟,说是兄弟倒不如说是陶平的鹰犬爪牙,欺压百姓,霸占民女的事,都是他帮陶平做的。”
「哦?典型的穿越剧题材?接下去是不是要说兵部尚书是属于太子一派的了?」
白槿在心里腹诽着,自从阿离一开口他好像就猜到了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兵部尚书陶洪山是太子殿下的羽翼,兵部尚书同太子私交甚密,加之近些年陛下对朝政的放任,他们之间的来往就更为密切了。据说兵部这条线还牵扯着一位更深层的人物。”
阿离继续说道,仿佛这整个长安城里的各中关系网络她全都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