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徐太傅在殿外求见。”
阿福公公匆匆趋步两仪殿中,向大唐天子禀报着。
“哦?让他进来。”
此刻的李世民手头上正执着一卷书册,看样子应当是边境地区的县册,上头倒是详细的记载着突厥及其他部族对大唐边境袭扰的日期与损失,看样子帝王还在为早朝时分的问题所困扰着。即使是通传有人请见,也未将手中书册放下。
这头公公才刚出去将人请进来,就听得一阵哀嚎,两仪殿是内廷,自然不用像太极殿那般拘谨。
“陛下!!!”
虽说不用刻意注重宫仪,可这尾音如此之长的哀嚎声也真是恼人。李世民放下手中的书册,脸上挂着的满是不高兴,眉头紧锁着,一双明目也铮铮的盯着跪拜在地上的徐太傅。
徐太傅看见皇上的神色很是不快,也知失了仪态,他连忙将本就跪着的身姿压得更低了。
“徐太傅!若是朕没记错,你此刻应当是在给皇子们授课才对吧?怎得到朕这里来了?”
李世民也没有要叫他起身的意思,一言一行中完全是在说:你不好好待在书馆授业,擅自离开职位所在,可知错!
“回陛下!老臣正是为陛下的血脉至亲而来,陛下应当知道,老臣所教授的是我大唐未来的君主,可这些皇子中除了四皇子让人省心之外,其他两位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太子整日只知杀伐战事,九皇子则更为过分,每日不知所踪!这叫老臣如何能够完成陛下交予的使命?如何对得起我未来大唐的百姓?”
“好你个徐林!好大的胆子啊!敢说太子和九皇子有辱斯文!”
有些话虽然君主是这样想的,却不可以从他的嘴里说出,此时的阿福公公是再了解情形不过的,他立马以驳斥之语还击给徐太傅,以解帝王心头愤。
“诶!阿福,徐太傅乃我朝元老,是真正的儒学大家,他说朕的两个儿子有辱斯文,那便真的是有辱斯文了!不过,徐太傅,朕希望你明白,正是因为朕的儿子贪玩,朕才叫你好生管教,若是你连传授学生知识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到了,那依朕所想是不是该让你回老家看看那即将开放的梅花了呢?”
“哼!陛下要老臣告老还乡不过一句话罢了,何必如此隐晦?正巧老臣也想过几天舒心日子,不如就顺了陛下心意,陛下的儿子们恕老臣无能为力,老臣这就启程返回乡里。”
谁知,皇帝使出的威胁手段对这个愣头青老头来说是一点都不管用,这老头表明了去意已决,那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老头向着李世民行跪拜大礼,也不等李世民让他起来,便就起身离开了两仪殿,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倒也觉得有几分可惜了。
“陛下不会真打算让徐太傅告老还乡吧?徐太傅他虽然脾气耿直,说话直爽,可是做我大唐官吏已然历经两朝,度过了近五十年的风雨啊?他这五十年的时间里,每一天都是在为我大唐百姓谋求福祉啊!他五十年如一日从未出现过偏差啊!”
李世民摆了摆手,示意阿福不用再说下去了。
“阿福啊,朕其实早就知道朕的儿子天性顽劣了。自然也知晓徐太傅的为人,一腔赤诚之心固然是好的,可是要想教授朕的儿子,空有满腔的赤诚可还是远远不够的,这些皇子中,必然会出现一个既有赤诚之心又心怀天下苍生的君主,所以朕其实早早的就想让徐太傅好好还乡颐养天年了,只是碍于他的那股子脾气,现如今由他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朕又有何拒绝的理由呢?”
“原来陛下早已经有了圣断,是老奴多嘴了。”
“行了!与其说这些,倒不如说再帮朕物色一个太傅出来才是正经事。”
“其实陛下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够治的住众位皇子的,又富有诗书的良师,这样的师傅其实又何来难找?正如魏徵魏大人那般,可以良言劝诫陛下行为举止,这样的人陛下可有人选?”
“额呵呵呵,被你这么一说倒也是简简单单便可选出一位作为这些臭小子的老师了。”
“阿福,你即刻去召魏徵来见朕,就说要拜托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是,陛下。”
[臭小子们,这次给你们换号狠角色,看你们两个还敢不敢嚣张了!不乖乖的掌握学问,整体就想着安逸享乐,让他来治一治你们的臭脾气,也让你们来体会体会当爹的我的痛苦!]
“咚咚咚”的叩门声从郑国公府邸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