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九皇子,可有地形制约?可有气候制约?”
“哪用的着如此麻烦?从兵种上来看你就已经输了!”
“非也,九皇子可曾亲自率兵入过战场?地形的复杂对战局的影响不可谓不大,若是皇子的战车与士卒追击微臣的一队弓手入了峡谷,而峡谷上方都是我方另两队弓箭手该当如何?是不是会被全歼呢?即使矢石用尽,皇子的士卒们也士气耗尽人心惶惶了,此时别说老弱病残了,就是一阵风吹草动也可激起波澜。”
“再如,山势险地,战车通行困难,兵卒也只可单列通行,从此地经过的士兵们人困马乏,若是对我发起攻击,效果自然也是不尽理想的。再说气候,雨天不利战车驰骋,殿下的机动优势已然丢失,再者士卒的冲锋也会受泥泞限制,我方的弓手此刻射击的都是移动缓慢的标靶,天气干燥可用火攻自是不必再讲。”
楼下白槿说的头头是道,楼上李治听的津津有味。只是他怎么也得保持一下帝王之家的尊严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敢问这位微臣,可通晓除孔孟以外的思想?可有独特之处?”
“在下愚钝,也只是略懂一些神仙道人的技术罢了。”
“神仙道人?哈哈哈哈,你这个微臣是要笑死孤吗?神仙道人骗骗父皇倒还可以,孤是绝对不信这一套的!”
「嚯,这小子还是个无神论者?唐朝的你可真是铁树开花独树一帜了。」
“那臣就举个例子,殿下可曾听说过化粗盐为细盐之法呢?”
“听过又如何?你还想说是你这样的毛头小子研制出来的?看你的年纪应该和我一般大吧?你要吹牛也找个靠谱的理由行不行?这大唐所有的子民都知道解决盐这一问题的人叫白槿,既然能解决细盐之道又怎会是你这样的毛小子?”
“哦?殿下见过那个叫白槿的人吗?不然怎么就一口咬定臣不是此人呢?”
“你小子!废话!父皇前几日才召见此人,说要把他的制盐之法推广及大唐上下!只是被姐姐的事打断了,才没能继续进行,能解决这种问题的,不是宫里的白胡子老头,也不是那帮迂腐的老头子,反而是宫外之人,这种奇人正是我崇拜的对象,怎么可能是你?算了,算了。你为了骗我回去听那腐儒讲经也挺辛苦的,看你答对了孤的两道难题,也就不为难你了,你走吧!”
“噗,哈哈哈哈哈。若是殿下你知道,我就是你崇拜的对象,会如何呢?”
“喂喂喂,你小子还没完没了了?金吾卫!把他给我丢出去!”
“噗,九皇子,这位弟弟的身份确实不假,正是长安城的当红人物,要不姐姐我怎么会把他请来我这艳音阁呢?”
这次开口嬉笑的是阿离姐姐,好看的女子笑声也如黄鹂般动听。
“阿离姐姐,你怎么也开始向着这个骗子了?”
“算了,算了。阿离姐姐,你这么大的坊楼应当也有粗盐吧,不给这小子露一手,还真就不信我了。”
“当然有啦。”
阿离俏皮的一笑,怎么可能不笑呢,如今细盐仍未普及,若是自己的店内抢先拥有了,那自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至少也是个商机,像她这样聪慧的女子自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笑容是不自觉的挂上面颊的。
好像是为了防止白槿变卦似的,整整一大袋的粗盐,连铲一些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搬到了桌子上。
还是那一套熟悉的流程,熟悉的配方,片刻后一麻袋的盐只化作了一小袋子的细盐,精细小巧,抓起一把往袋子里洒下,这倾泻下的白色晶体,珍贵若珍珠形成的瀑布般。
“怎么样?殿下?”
露出了程处默的标志坏笑,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楼上的李治已然变成了化石一样,定在原地,吃惊的望着楼下的这一切,显然是无法相信一切。或者是打击太大一时间接受不了,反正他就傻傻的站着。
再看边上的阿离,贪婪的望着白槿手中那一袋“珍珠”。却也只是将这样的表情微微显露,毕竟是长安城的情报头子,早早的就从各种渠道见识过了所谓细盐的模样。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自己像是在当魔术师表演卖艺的感觉?还是那种不用给钱的表演秀?我要是去当个魔术演员,那肯定赔个血本无归。」
楼上一直没动静的李治,此刻冲了下来,来到白槿面前。
他高高举起手,喊道:“你!”
白槿还以为李治要打他,两手挡在脸前,头自然朝后倾,眼睛紧闭。这一切都是本能反应。
“没想到啊,一个看起来傻乎乎还冒冒失失的臭小子,居然还真能制出细盐?”
「傻乎乎的臭小子?叫谁呢?」
白槿一脸的不快,显然在他对面的这人,也是一脸的不愉快,两个幼稚鬼之间总是会擦出这种暗自较劲的火花。
“喂,我说你,要不要当我师傅?把你这些什么神仙技艺传授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