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兴奋,但是却没有谁呼喊出来。
等到了海岸线已经消失了很久,就连岸边的灯光都不见的时候
船上终于爆发出来了欢呼声。
“上好的貂鼠毛皮,就这么一小块就价值一两银子;好人参,去了江南一斤至少十两银子。”
“老汪快算账,一共多少钱。”
一阵噼里啪啦,这老汪道
“不出意外,咱们这一趟,要是去江南贩货,至少能赚一万三千两银子,给二道贩子能赚六千两银子;不算给金校尉的三百两银子,按大人之前许诺的五五分账,大人是六千五百两到三千两。”
“老汪,你在江南认识人么?”
“这个,咱真是不认识了。”
白月光,照在身上,心中的某个地方。
金校尉,此刻心里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三百两银子,这会儿,正老老实实的挂在家仆的马背上。
他醉眼朦胧,为了今天的交易,他下午的时候就让厨子杀了一头猪三只羊,又买了十坛好酒,把手下的这些人灌的烂醉如泥;当然这钱是李大人出的。
自己素来没有什么威望,这次来交易,带的人全是自己的家仆。
“少爷,小的们假装巡逻再走一会儿,您赶快回去睡吧。”
纵马疾驰,三百两银子,是他十年的俸禄,三百两银子是他老婆小菊渴望买的宅子的钱的一倍,三百两银子是他全部的家产的三倍。
这个出身在残班的没落贵族少爷,这辈子也没见过三百两银子。
然而,三百两银子,又是什么呢?
王京两班们的一匹马,不过是三百两银子;两班们的一个歌姬不止三百两;那条杂种送给小菊的簪子就是一百两。
纵马疾驰,在路边忽然看见一个樵夫和他的女儿;那樵夫见来的是一个两班打扮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呼大人。
“大人,小人是樵夫,这位是我的孙女,阿菊。”
“哦,原来是你的孙女儿啊,抬起头来。”
“倒也不是不能看,喏,结个亲家怎么样?”
老头吓得不敢动弹,鼓起勇气道
“可是,孙女已经有许配的人家了啊。”
金刚发了狂,骂道
“啊,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如果胆敢违抗,按照私采罪杀了你!这是给你置办嫁妆的钱,洗干净三天后送到我金刚校尉的府上。”
随后,他掏出了一把钱砸在了老头的脸上,这把钱就是金校尉这个月的俸禄,不过是区区四贯钱。
老头被砸的头破血流,在地上不住地哀求
看见老人流满鲜血的头和不住啼哭的少女
“我,我在做什么?”
“对,对不起,我喝酒了。”
金刚,满面羞红,头也不敢回的策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