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5章不是很懂(1 / 2)炮灰不要面子的?(穿书)首页

待到梁玥远去姚章轻轻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个三折的薄木板来,展开来看里面是一幅画。

那画中两人相对而立一身着甲胄的男子站在门外似欲回头,而他身后的那屋子里一个姑娘正静静伫立

这场景就像是姑娘送别即将出征的情郎。

若是梁玥在此,看见这画定会惊讶这画上的正是大军出征那日,赵旭来梁府的情景。

姚章看了这画良久微微蹙了蹙眉,低叹了一句“这还真是前狼后虎啊”

梁玥带着那竹简去了赵昙府上,竹简上并非什么要紧事,无非让拜访一事不那么突兀,也好趁机探探赵昙的态度。

赵昙应当也猜到了她的来意,但梁玥只一提起张礼之事,他要么是扯开话题要么是含糊着打着太极。

梁玥对此也不意外要是事情真的这么好解决,她也不用犯愁了。

虽然一开始就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但这么半点收获也没有就回去梁玥到底还有些怏怏

细究下去也不单是因为没有找到救出张礼的法子,还因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昔年以琴音相交,两人其实算不得熟悉,但却默契地将对方引为知音。

梁玥犹记得那中正平和的琴音人会说谎,可琴声却不会骗人,梁玥向来认为赵昙是个温雅又旷达的君子。

就算猜到如今赵家的兄弟相争的局面,她那想法也不曾改变过直至今日相见

原来人真的是会变的。

她看着赵昙那双略偏狭长的眼睛眼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这双眼睛跟赵兴的是如此相似。

知道今日在此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梁玥也不打算在这里白讨人嫌,只生疏地客套几句,便提出告辞。

赵昙亲自往外送了几步,只是梁玥走到了门口,却突然顿了住脚步。

赵昙本以为她还有话要说,等了一阵儿,却没有等到下文,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却看见了那放在角落里的那张琴。

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的灰尘,像是久无人打扫。

赵昙恍然忆起,他初得这张琴时,因怕下人粗手粗脚地磕坏了,故而特意吩咐过不要去动它。

可他如今已经有多久没碰琴了?这琴就放在屋中,他抬眼就能看见可他竟任由它静置了那么久、一直到上面落满了灰尘,是没看见还是不敢看见?

他不觉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素来爱洁,手上总是极干净的,可他这会儿看着,只觉得上面满是脏污的浊迹这么脏的手,他又怎么敢再去碰那琴弦呢?

梁玥也察觉到自己看着那琴太久,实在有些失礼,忙收回视线,只是走前,仍旧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名琴难得,季朗公子还是莫要让它蒙尘为好。”

赵昙愣了愣,往外送的步子也是一顿。

梁玥倒不是有意影射什么,只是可惜那张琴,不过这话在赵昙耳中却变了个味道。

蒙尘吗?

他有些恍惚送走梁玥,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端坐在那张琴面前,上面的灰尘已被他拂拭了个干净,他手指也搭在琴弦之上,却久久无法勾出一个音来。

这么久了,他早已明白,就如同自己在诗文乐理上天赋非凡一般,于政务一道上,他着实远逊于自己的长兄。

可有那么一个乱世之中,建功立业、挽救万民于水火的父亲,他如何甘心只整日只与诗词琴乐为伍?

他也仰慕自己的父亲,向往承接父亲的衣钵,追随着父亲的脚步一统天下,还万民以太平、建不朽之霸业

可刘家兄弟内乱之事血淋淋地摊开在他的眼前,他不由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他赵家会不会重蹈刘家之覆辙?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勾带了琴弦发出一声沉闷的杂音,也将赵昙从恍惚中惊醒。

他抬眼盯住了窗外的春景,将眼中的迷茫尽数藏了起来,手指并拢化掌,缓缓抹过琴面,压住了那仍在颤抖的弦事到如今便是错、亦只能一错到底了

虽然那日在赵昙处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之后的奔波,倒是有了些收获

赵昙手下有一门客,极擅模仿他人字迹,张礼府上找出的那赋,便极可能是他冒笔而为。

说起来,梁玥知道这消息也实属巧合。梁家在东平扎根几年,自然没少置办产业,其中便有一家书馆,这书馆倒也不是为了盈利,对梁玥父兄来说,只是为了满足女儿、妹妹爱好的小玩意罢了。

书馆里皆是被誊在纸上的书本这会儿虽有纸张,但多数典籍还是刻录在竹简之上。

虽说纸质书籍要轻便许多,但这会儿的读书人多是习惯了使用竹简,反倒对纸张觉得不习惯。况且纸张易污、易损毁,相较于竹简,实在是难保存得多,故而用它的人益发地少了。

这书馆创办的初因,还是梁玥幼时闲聊间,嫌弃看竹简多有不便,随口说起了自己想要个全是纸书的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