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脑袋的事情，张发可不敢碰。

张发上网查过，伪造证件，被抓住以后，顶多判个一年半载的，关几个月也就出来了。

要是运气好，提前得了信，跑出去躲俩月，再回来，就雨过天晴了。

“这个孔拉德，可把我害惨喽。”张发在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什么。

他表情呆滞地摇了摇头。

“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刑警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这个事儿可大了，我要是知道，可不敢不说啊。”张发缩在椅子里，身上穿的宽大白衬衣，被洗得泛黄，衬衣凌乱地贴在他身上，显得人特别瘦小。

他抬头看着刑警，眼里满是不知所措的惊慌。

小钟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手机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里。

它的屏幕亮起，发出明亮的光，顷刻便熄灭了。

顶端的灯在塑料袋里一闪一闪地，将一小片袋子染成绿色。

小钟点开了一条信息，歪头看了两遍，递给一同审讯的小周。

小周看完也摇了摇头。

“这个是什么意思？”小钟把手机放在张发面前。

发信人是一个号码，没有备注。内容像是一串乱码：

@！＄3？

张发弯起身，低头看着那条信息，心里一动。

他抬起头，眼神依然空洞，“不知道。”

“能大半夜发信息的，不是一般人吧。”小钟直勾勾地盯着张发。

“不认识这个号码。”张发摇了摇头。

小钟拿走了手机，回到座位上，“查一下这个号码……”

“那个，可能是老孔。”张发有气无力地，像是经过了一番挣扎。

“哼，现在认识了？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这是个新号，那个短信有点眼熟，我试试。”张发摊开右手掌心。

“试？怎么试？”

他合上了右手，“先把输入法调成英文模式。”

小钟在回复信息的输入框上点了一下，调出了输入法，依言改成英文模式。

看到英文键盘，小钟就看出来这个密码的规律了，他不觉挑了下眉毛。

“然后呢？”他要验证自己的推论。

“那些字母上，都有另外一个字符。”

“嗯。”

“把这几个符号分别对应起来，就是明文了。”

“还有一个问号呢？”

“问号就是问号。”

果然就是这个规律。

小钟依次按下几个字母，“safe”，加上最后的问号，就变成了：

Safe？

很显然，这条短消息是孔拉德在询问张发是否安全。

“要怎么告诉他，你是安全的？”小钟拿着手机问张发。

“打电话。没有特殊的约定，我们只设计了这样一个密码，再无其他。”

“那就打给他，告诉他，你是安全的。”小钟拨打了那个号码，调到免提。

他拿着手机，走到张发前方。

两声“嘟-嘟”之后，对方的铃声响起：

玫瑰玫瑰最娇美，

玫瑰玫瑰最艳丽。

长夏开在枝头上，

玫瑰玫瑰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