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齐亮就像一条濒死的鱼一般,张大着嘴大口大口的吃着空气,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在那一刻,舒蘅突然摞开了手里的铁抹子,磨破了血泡的手指拾起一块砖头就朝他脸上招呼。
然而还是停在了他的鼻尖,很及时的,只是擦到了皮的程度而已。
齐亮怒了:这女人在耍他!她竟然敢?
他急得向舒蘅亮出了刀。
他只不过是抽出了刀而已。
这个女人,他根本没看清她怎么动的,只知道手上火辣辣的传来痛感之时,一眨眼,就是“夺”的一声响,刀子落在他的面前,插在了砖里。
舒蘅把他的手死死地踩在了砌了一半的墙上,劈手夺过了刀并且掷在了他的面前。
上层未干的水泥抹灰溅了几点在他脸上,粘结的并不牢靠的砖块歪了几块、摇摇欲坠。
“你们干什么!”立马有两个穿迷彩的人端着枪过来了。
他们原本就在不远处注意着情况,也就无聊的看看几百米远处那几只零散的丧尸了。这边动静一停,没了敲砖声,没了铲土声,突如其来的安静,他们这才转头发现——舒蘅站在起了一半的墙边,一双长腿一只笔直的立着一只则踏在了齐腰高的墙上,露出一小截纤白细嫩的脚踝,哦,脚下还踩着一只手。然后,笔直的大长腿上纤细的腰……
他们不敢多看,心虚的齐齐往旁边侧了一下头。
这时舒蘅正好在转头看他们,然后抬腿一收,往旁边退了几步,她近乎是跳开的,步子轻盈,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实在是惹眼,这般动作她做来竟然也有几分优雅。
当然,也更显得还有几分得意。
“来管管?”她弯弯嘴角。眼睛笑成了弯月,浅棕色的瞳漾着湖泊一样的温柔的光,难辨眼色。
穿迷彩服的一个人立即转头看向吓傻了的齐亮:
“你,过去,做好自己的事。”
童彬一看这情形哪能不知道是齐亮来找茬的。他之前就看这齐亮有拉帮结派的势头,不听他话的少年和那边几个都是被他那伙人排挤的,现在踢到铁板一块也算是给了个教训。
然而现在的齐亮完全一副吓傻了的样子,蒜头鼻上挂着几大滴汗珠,双眼盯着和他不到五公分的刀子都快瞪成斗鸡眼了,还在勾着腰“哈哈”的喘着粗气。
有人缓过神来去扶他,看着那粘着水泥被踩得红肿的手嘴里说道:“基地里明文规定不许斗殴的啊,你们就不管管?”
童彬摸摸鼻子和同伴交流一个眼神:那女生还挺彪悍的。杀丧尸,动刀子,踩人手什么的……一个不落。一点亏也不吃。
“这是在基地外面。”姓杜的少年走了过来说道。他脸上糊了几点灰泥,迷迷糊糊的样子说话却不迷糊。
童彬立即点了下头:“别扯了,都散——”
“啊!”
缓过神来的齐亮瞪着少年,喘着气就冲上去挥了一拳,扶着他的人被他一推,搡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出乎意料的,少年见他过来并没有退让,反倒挥出一拳。
一招一式,极有章法,折腕,肘击,肋下三寸,身形敏捷,打起架来又凶又狠的,瞬间就化身成了一条狼崽子。
他从小在大院长大,大院里还没哪家的小兔崽子打得过他!
拳怕少壮。
一个是二三十的青壮年,一个还是十来岁的小少年。
齐亮自认在道上混过两年,拳头硬,从街头拼出来的他没有那些花架子,打架全凭一个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