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蘅耸耸肩：“急救护理，工程管理，代收房租。”

众人轰然发出笑声，说说笑笑着，又不知是谁出声问了一句：

“哎，你杀丧尸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像切烂桃子，”舒蘅循声看向那面道，“外面腐烂了蔫了，里面骨头还是挺硬的——”不过比起活着的时候脆多了。容易割断。

“别说了，有画面了。”

扔给她矿泉水的那人捂着嘴打断了她的话，立马就有人冲他笑骂道：“瞧瞧你这点出息啊，曾凯。”

“能把那把刀给我看看吗？”

突然说话的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还正处在变声期，粗粗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舒蘅“嗯”了一声便把绑在腿间的刀抽出来递了过去。

少年一把抽出了刀，眼中有欣喜的光亮起：“真的是！真的是夜鹰！这刀十多年前就已经停产了，居然能够在这儿看到。”

“夜鹰？那是什么？”有人插嘴问道。

“被称为千元世纪最具代表性的十种刀之一，”少年伸出两根手指按在了刀身上说道，“刀身厚达六毫米，硬度58HRC，刀口锋利——”

“小屁孩说什么胡话呢，十多年前你还没出生吧，吹得那么神……”

少年说话被人打断也并不恼，只专注的用痴迷的眼神看这把刀。末了双手将刀递还给了舒蘅。

“谢谢。”他小声的说道，声音远不如说着这把“夜鹰”时的大，脸上也没了那种神采奕奕的光。

舒蘅把刀放好，突然开口道：“你最喜欢‘伯纳公爵’评出来的哪款刀？我喜欢‘杜克11’和‘龙骨’，还有“冷钢300”那款长刀。”

她说的是国际上有名的一本叫做“伯纳公爵”的杂志，在十年前它评出了世界上最好的十款户外刀具。

少年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脸上扬着自信的神情：“我都喜欢！尤其是狐狸446B！最好的折刀！还有枯蝶750！”

他说着说着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骨节分明，灵活有力，似乎此刻他手中就有一把蝴蝶甩刀。

其余人基本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其余人也并不重要。

舒蘅安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认真的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脸上挂着恬静的淡淡的笑。

少年全然陷进自己的世界中痴迷的述说着，最后意犹未尽的看向他唯一的听众，看到那笑容时却是一愣，突然说道：

“你笑起来好像我三奶奶……”

“哈哈哈，”旁边闲聊着的人此刻转过头来笑着说反语，“小孩子还真会说话。”

“你看她，也就比你大个五六岁吧，就叫人奶奶了？不带这么套近乎的啊。”那人抬抬下巴——指着舒蘅那张鹅蛋脸，皮肤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脸上别说皱纹了，连痘痘都看不到一颗。

“真的很像。”少年固执的说道。

舒蘅收笑抿着嘴角打量少年。少年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模样，眉眼间，还有些熟悉。

不过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没有成熟到祖母那个辈份吧。

“笑起来很像？怎么个像法？”

少年想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才一拍脑袋说道：

“哦！你现在抿着嘴巴的样子又像我小侄女了！”

“又像侄女了？辈分可就差了哟！”

“诶，隔辈亲呢！孙女像奶奶。”有人打趣道。

看着少年说“好像”的神情，舒蘅莫名感到“好笑”。

“我是说真的！我侄女年龄不小了，她比我还大呢！”少年继续梗着脖子争辩着，脸也红了。

闻言舒蘅一愣，随即低声问道：“你叫什么？”

“啊？”少年呆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杜、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