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两日,谢笙在谢家过得也是清闲,闲着没事便作作画看看书。但此举倒是把谢云翰吓得不轻:这小子究竟抽了什么风?
不过还好,在谢云翰差点拿着鞭子质问他究竟惹了什么祸时,谢笛好说歹说给他拦住了。
这日正午,谢笙收拾好自己,带着两三天未见的司宁等人坐着轿子到了苏府。在拜见谢笙的舅舅苏府家主苏阔林后,谢笙等人又随着苏恒永转路西行,来到了江州边界。
谢笙扇了扇折扇,感慨道:“江州风水极佳,没想到这边地竟然黄土纷纷。”
他只知道北方三族土地贫瘠,并且天气严寒;但从没想过中原地界也有如此。
苏恒永剑眉一挑,说道,“此地雨水不多,不宜耕地,所以没人管,就这样放下去了;而放着越久就越没人管。就像你手头那座荒山一般,也就姑母和你有这份心了。”
“有这块地总要打理。”谢笙耸耸肩,想了想又道:“不过这荒山荒山的叫着也不好听;给他换个名字罢。此山向上望无尽,似有百里之远,不如就叫百里山罢。”
苏恒永想了想又道,“山腰的黄石都如岩石一般坚硬,与其称山,不如说是峰。”
谢笙觉得也是:“成,那就叫百里峰了。”
“他们来了。”
谢笙顺着苏恒永的目光向西北方向望去,只见乌压压的一片,带着马蹄声,乌烟瘴气地朝这边奔驰而来。
来者有八人,其中一人为少年,身披白衣,不显华丽但有风姿飒爽之意,极其突出。
“这位小公子是……”说话者并非那位白衣少年,而是其身旁的布衣大汉。
“此乃家中堂弟,谢笙。”苏恒永微微行了个礼,对着谢笙道:“这位是罗逸汗统领。”
谢笙向着罗逸汗抱拳敬意。
“哈哈哈……”罗逸汗豪气地笑着,“小兄弟样貌堂堂,看样子手无缚鸡之力,却有将者之风,难得难得!”
“统领您过奖了。”谢笙礼貌的回道。
“不知这位是……”苏恒永看向那白衣少年。
罗逸汗声音粗犷:“哦,这是我们家主子,不通中原语,觉得新奇才来看看的,不必挂怀。”
罗逸汗语罢,白衣少年向苏恒永做了个回纥的礼仪。
“近日我们回纥的马养得壮实了很多;随我来!”
罗逸汗带头,苏恒永人马于后。跟着又走半个时辰,才到回纥马营内。
谢笙抬头看了看天,道:“看着天气晚上怕是会有一场暴雨。”
申时末正应是太阳落山的时候,然而太阳已经不见,只留下浓厚的暗色之云蓄势待发。
“此地天气多变,所以草更鲜美,我们选择在这里建马营就是因为这个。”罗逸汗客气的解释道。
谢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收回目光;又突然向右前方一瞥。那个白衣少年刚刚在看他?
谢笙是脸盲,看不明白人的眼神或者表情;若是第一眼看不出其气质如何,就要通过语气和行为判断对方的性格。正如何羽一身正气气质可见,可苏落生性随意却不易在气质上看透。
曾经被白晖调侃时,他还自己安慰自己见不到人脸更能分辨人的真伪;可是他自己知道,分辨不出人脸即便有千万种好处也很痛苦。
就如现在,他与白衣少年对视了一眼,而什么也读不出来。
“哎……”谢笙低低的叹了一声。
“谢笙,过来挑马。”苏恒永回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