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一剑利如惊雷。好在谢笙反应够快,没被百里闲的剑伤到。
谢笙拍下折扇,道:“前辈这是何意?”
“不明白么?闯墨玄阁者,死。”百里闲握紧剑柄,突然发力,又来一击。
再也不像先前一般乱挥剑刃,此次百里闲每一个招式都恰到其位,步伐稳,用力足,实有将士之风。
“小子,你若再不出招,就会是我的剑下亡魂了!”
当头一剑猝不及防。谢笙撇下扇子双手接刃,弓步撑地;心有余而力不足,谢笙心里明白自己抵御不住这外力之大。就在长剑即将落下的前一刹那,谢笙猛地借力向左,前腿撑地,后腿俯身一旋踢。
百里闲没料到谢笙会借剑之力踢他握剑之手,毕竟从他练武起就没见过如此招式。剑被谢笙踢下,当的一声落在地上。谢笙在百里闲尚未反应过来时,向左一个健步,右足尖一挑,反手一拿,剑完美的落在谢笙手上,指向百里闲的喉咙。
“前辈,你输了。”谢笙轻声说道。
“啧啧啧,真是后生可畏啊!”百里闲摇摇头,“若论武功,咱俩只能说是平分秋色;但你差在力量,却胜在计谋。倒是不像鹤离非那家伙培养出来的。”
鹤离非注重基本功,其中力量是首要。
“不按套路出牌,你可别说这是鹤离非教你的。”百里闲死盯着谢笙,想要探个究竟。
“不知前辈可否知道平子笙?”谢笙思忖道:“平子笙在北御敌时,有一劲敌,是契丹将领卫裔恪;此人自幼钻研中原兵道,深谙兵法,虽然年纪轻轻但实力不容小觑。平子笙的招数对于卫裔恪那可谓是了然于心,但是平子笙最后还是赢了卫裔恪;您说,是何原因?”
百里闲颇有兴趣,示意谢笙说下去。
“最难解的招数不就是没有招数么?”谢笙一笑:“平子笙师兄说,局限于兵书中的将士也许能成为胜者,但不会成为强者。百里前辈,对于我师兄所言,您有何见解?”
百里闲闷声问:“平子笙什么时候说的?”
自然是刚说的!谢笙在心里嘀咕着又道:“我和师兄常书信来往。”
“感情倒是挺好?不过鹤离非不是只收了一个弟子平子笙么?”
谢笙礼貌答道:“晚生拜师不敢宣扬,恐遭外界非议。”
百里闲似乎也懒得追究了,开口说道:“那好,既然我是你师叔,而你刚才拿剑指着长辈,实在是不敬,我罚你每日单手倒立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左手,半个时辰右手。”
“闯墨玄阁者,死?”谢笙放下剑,看了看手上的血迹,从怀中找了个手帕简单擦了擦,又弓腰捡起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折扇,问道。
“仅仅是一个小测试,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接承这个墨玄阁!”
“什么?”谢笙一愣,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百里闲没耐心的摆摆手:“别什么什么的!能跟我打成平手的,这些年上来的四个人里应该就你一个。”
“那……其他三个人呢?”谢笙来了兴致,问道。
“其中一个不尊敬我的祖先,我就没给他与我对战的机会,直接扔下山去了;是不是活着的我也不知道。另两个都没赢过我,我就让他们离开了。”
“这么简单?”
“嘿嘿……”这老头奸诈一笑:“要知道,下山可是比上山难多了啊,万一山顶上不小心掉下个飞石什么的,大家都保不准啊。
谢笙:“所以上一个墨玄阁阁主是你咯?”
“不是。”百里闲目光投向远方,道,“上一任墨玄阁阁主就是我的祖先,百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