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生腹诽,人倒是不累,听他们扯皮,心累。
楼于阗和明明丹面上还有些恼怒的样子,听了苏适意的话,也只好停下争吵,将通商细则定为最初的那样,并没有大的变动。
西庭和尕错世代通婚,两人细算还有些血缘关系,本来他们就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也好让中原城池重视他们这些边塞城池。
再者楼于阗正愁没处献殷勤,恰好苏适意提出的要求又在常理之中,无伤大雅,他自然爽快的答应了,末了还对苏适意说道:“苏少主好好休息,切不可为了度商大会太过劳累。”
苏适意客气的应了。
所有人散了之后都各自回到自己的院落,苏适意瞅着众人都走远了,连忙问道:“你怎么样?”
没人回应。
苏适意心里一惊,扭头看去,南言伏在案上,双目紧闭,面色已经白的像纸,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走的样子。
她连忙上前捉住他的右手,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不那么慌乱,细细探知他的脉象,又用内力在他周身游走。
突然她的内力好像触及了什么禁锢似的被弹了回来,这让她想起南言左手没有脉象,定然有人在他的身体里下了什么东西,只不过苏适意现在没工夫细究,先治伤最要紧。
她只得费力把他拖回自己的房间,好在她的房间离议事厅最近,否则南言的伤还没治好,她非得累晕过去不可。
苏适意先拆开早上给他上的药,发现比起昨晚的样子稍微好了一些,只是有余毒未清,恢复的实在很慢。她只好吩咐中秋,将苏沫找来。
苏沫正在书房认命的和一群人探讨事务,听见中秋说她姐要找她,只得打发了厅上的臣属。
“姐,又有什么事?”苏沫刚进门就问道,度商大会上的事是苏适意的,会下的事情可都是她的,她最近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苏适意皱起眉头,指着她床上的南言问道:“你可有办法解他身上的毒?”
看见南言躺在她姐的床上,苏沫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肩膀上的伤的确很重,毒中的也奇怪,但是她姐能解释一定会向她解释,既然现在不说,肯定是极其机密的事情,她也不便多问。
苏沫坐下诊脉,先切左手,她奇怪的咦了一声,又释放内力细细的查看。和苏适意当时的反应一样,她也觉得自己的内力被什么禁锢给弹开了。
“毒好解,伤也好治,只是他身上这重禁锢限制他的伤愈速度,我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苏适意点点头,还是等南言醒了先确定一下再说。
苏沫离开后,苏适意只好又一次守在床边。
南言这边离不开人,又不能让别人照顾,所以苏适意连午膳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用的,她感觉自己真是被这个人折腾的不轻,结了盟却感觉上了贼船,是福兮祸兮。
一整个下午苏适意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批阅公文,时不时看看南言的情况,确保他在一点点恢复,没有恶化的情况,顺便整理度商大会的一些东西。
西庭尕错的通商习俗是世代流传下来的,而江南江北的通商又是各城的第一次尝试,濮蜀南陵不知为何又撤回了通商议事,所以通商事宜已经没有其他城池要议,明日要商讨的都是一些琐事杂项。
后日就要开始议各城军备了,这可以说是最耗费各城精力的时候了,拥有了强大的兵力,意味着城池的地位将会水涨船高,如此重要的事项不用想肯定又是相互挟制掣肘,恐怕持续个三四日是一定的。
也不知道南言的身体能不能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