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徐虓的是荠武夫、秦虎臣、王翦,还有戎轩营的副统领贺阳。
除了他们之外,让徐虓有些意外的是,大帅亲军营——铁壁营的主将段铁东,竟然也带了五百铁壁营重甲骑兵,前来驰援徐虓。
徐虓在锦州边军大营里的人缘......怎么说呢......一个十六岁的新兵,刚入伍不到十天,就成了一营的副统领,就算事出有因,其它各营的主将,多多少少也总是有些不满的。
再后来,有左帅盖子龙和所有的大雪营旧部为他撑腰,徐虓又在剿灭独眼盗时,与不少边军将领结下了善缘。
按理说,他在锦州边军大营里的人缘应该不错了,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除了陈卭、秦虎臣、王翦之外,其它营的主将对徐虓依然不冷不热,甚至是有些排斥。
究其原因,还是徐虓的根基太浅,就算他表现的再优秀,那些老前辈们,也不会轻易接受他的。
更何况,大雪营的旧部,在各营之中都是宝贝,与徐虓走得太近,以后大雪营有战损补充了,徐虓找到他们,他们就拉不下脸拒绝了。
徐虓与段铁东,没有什么交情,在徐虓想来,应该是大帅袁华派他来的吧,毕竟铁壁营的重甲骑兵,是整个锦州大营中防御力最强的骑兵。
徐虓先是谢过了段铁东的驰援相助,和他预料的一样,段铁东果然是接了大帅袁华的军令而来。
段铁东表示大帅十分器重徐虓,这一次,大帅按徐虓所献之策,在整个锦州施行军禁,还真发现了几股隐藏的突厥暗桩和细作。
“徐老虎,看你和那个突厥公主依依惜别的样子,别不是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吧?”
“老秦,依我看是那个突厥公主,被咱们的徐副统领给偷了芳心才是。”
王翦和秦虎臣嘴上打趣着徐虓,但两个人的眼中却满是对徐虓的关护和钦佩之情,
他们都知道,徐虓这一次经历的是何种凶险,扪心自问,换做是他们自己,真的无法做到能像徐虓这样平安无事的归来。
“人家贵为公主,哪看得上我这一穷二白的县城小子。倒是她对出身将门世家的秦统领和东乡第一豪族的王家长房长孙,很是钦慕啊。真正艳福不浅的是您二位孙子啊。”
徐虓的嘴上,哪有饶人的时候,一句话就把秦虎臣和王翦给噎了回去。
三人一番亲热打闹之后,段铁东向徐虓请教,徐虓在剿灭独眼盗的时候,大雪营有一套防御军阵,相当厉害。
铁壁营作为锦州边军最擅防御的一营,也曾研究过大雪营的这套防御军阵,可是他们在实际演练时,总是难以运转自如。
“老段我是个有话直讲的人,不知道徐副统领可不可以指点我们一番?”
“哈哈哈哈,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战友袍泽,徐某又怎么会敝帚自珍呢。”
“那就请徐副统领移步我的队中,段某这一路上,还要向徐兄弟你多多请教。”
“好说,好说,段统领别这么客气了。”
徐虓虽然心里奇怪,这个段铁东有点儿太心急了吧,回到锦州大营再说,不行吗?
但他还是没有推辞拒绝,毕竟人家一营的统领,亲自带队前来相助,这个人情,他徐虓得记着。
荠武夫他们三人,也觉得老段有点儿太急了,但是徐虓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意思多事。
就这样,徐虓随着段铁东,到了他那五百重骑的队中,他刚准备给段铁东讲讲,在运转那套防御军阵时,有哪些细节之处需要注意,
段铁东却忽然取出了一份盖着漓阳锦州边军大帅袁华帅印的帅令;
“大帅有令,即刻免除大雪营副统领徐虓所有军职,将徐虓收入木牢囚车,押回边军大营,领罪受审。”
“来人,把徐虓的甲胄和兵器都给我下了,再给他贴上封武符。如有反抗,格杀匆论。”
段铁东宣读完大帅的帅令之后,他麾下的五十名亲军,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把数十根短木,化零为整的拼装成了一辆木牢囚车。
“且慢,不知段统领能否看在同为边军袍泽的份上,让徐某知道知道,在下到底犯了哪条王法?”
“勾结突厥,谋反作乱。”
“放屁!”
段铁东这八个字刚一出口,在不远处发现他军中异动的秦虎臣和荠武夫,还有王翦,就催马闯进了他的骑队之中。
听到段铁东说徐虓勾结突厥,谋反作乱,荠武夫气的脸都青了,怒骂了一声之后,一横手中的符兵大斧千里目,怒瞪虎目,挡在了徐虓的马前。
“段统领,别人不知道徐虓,你作为大帅的亲信,应该对他的过往,知道的一清二楚吧。他在未入伍之前,就曾举告揭发了潜藏在义县的突厥暗桩——三泰武庄。”
“徐虓入伍之后,第一次出营行动,先是发现了伪装成漓阳商队的突厥暗谍,并将其主将,一箭射杀。”
“随后,他又在突厥主将欲射断大雪营旗的时候,十箭拦十箭,十箭断盔缨,灭了突厥巴佐狼骑的威风。”
“独眼盗是突厥埋在锦州关内的钉子,这也是徐虓第一个发现的。徐屠子这个绰号,是他亲手斩杀独眼盗大小头目上百名,而得来的。”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勾结突厥,谋反作乱呢?段将军,囚车我看就不必上了,我和荠统领还有王统领愿为徐虓作保,陪他一起回营面见大帅,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天大的误会,”
秦虎臣以徐虓过往的功绩,与段铁东据理力争,可平时与秦虎臣私交颇佳的段铁东,这一次却是半点面子都没给秦虎臣,
他只是冷冷的回了秦虎臣一句;
“尔等可是要违抗帅令,阵前兵变吗?”
这顶大帽子往三人头上一扣,荠武夫他们三人,还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