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马是好马,天山牧场养育培训精良的品种,哪怕主人身死摔落其下也没有一丝的惊慌。
甲也是好甲,大狄国无数能工巧匠历经数道工序炼制而成的黑甲岂是凡物。
但最好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人,能入选黑虎营的人无不是军中悍卒,战场之利器。
但一切的一切在那名瞎子手腕抖动的刹那间,仿佛都是纸张一般,起不到一点点的作用。
黑虎营的大统领目视前方那仿佛鬼魂般舞动的瞎子,嘴角不禁的颤抖了一下,侧头暗暗的吩咐下去,做最后的冲锋准备。
同时令队中暗自隐匿的江湖好手,做好侧击准备,稍后一次冲锋见分晓。
一月前,安西都护府最后一镇被攻破,那令人敬佩的军人誓死不降。巷战持续了七天有余,城内死尸遍布,血流成河。
但在最后一支十三人小队突围成功,小队有那名军人的遗孤。为了不留后患,大统领接到铁令,追到后必须杀无赦。
但那支小队在二十多天的追逃下,其表现的战力之勇猛远超大统领的想象。但更可怕的是不畏死之气概,让久经沙场的大统领都为之动容。
试想有谁见到已经被长矛透胸的人,依旧狞笑连连。拿着手中的刀砍向对方。
试想有谁见到已经眼看被包围,一人转身奔向敌方,只为阻挠其片刻。
从安西追逃下来的黑虎营原本一百二十八人,到此地,只剩现今的五十二人。
看到对面那仅剩的瞎子与后方不远处的稚童。大统领暗自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快结束了。
既然不准备逃了,那就做个了断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
就在大统领暗自思量之际,黑虎营终于成功包围了那个瞎子,并准备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但诡异的却是,被包围其中的瞎子没有任何一丝惧怕,惶恐的表情。
时间也诡异的仿佛静止了一般,在这片芳草茵茵的山谷里,视线中的瞎子扫了扫四周,然后看向那最前方的大统领。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围城三年,我仅仅是出行这一次,回来就是这样的结果。”
“是不是以为,你们这大狄国最精锐的黑虎营就可以纵横天下了。”
“是不是以为,你们隐匿在其中的九名宗师就可以枕上无忧了。”
“那好,来吧。”
话音刚落,大统领心中一寒,仿佛发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疯狂喊道:“不要管他,冲向后方那孩子,给我杀了他!”
在后方不远处的稚童发现,那个瞎子没有理那些向他冲锋而去的骑兵,而是用左手揭开了蒙在眼上的黑布,随后高高抛起。
但是包围瞎子的黑甲将士们,就像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一般,顿时马蹄声如雷,群群后撤。
在然后瞎子手中的剑动了。
这回只是一剑。
一剑过后,宛如镜子碎裂般,以瞎子为中心的圆圈全部安静,然后世间再无黑虎营。
一剑光寒十九州,世上剑仙绕道走。
这一剑的风采言有尽,意无穷。
瞎子伸手接过仍在空中尚在掉落的黑布,重新系在眼上。
然后颤颤巍巍的走向后方稚童面前,抱起后从新系在后背。
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一剑会惊动世间人啊!罢了。”
说罢绝尘而去。
此刻那在后背上的稚童早已目瞪口呆了,这是神仙吗?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洛子峰上吗?我记得我正坐在峰顶回忆这一生呢,看到黑暗然后有一束光亮出现,等到自己看到光亮后就发现自己被人背着,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要是投胎转世也应该成为婴儿啊!而不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啊。
“看来一定是老天怜悯我啊,让我有机会在重来一次。”
就在徐来胡思乱想的时候,徐来不知道,这个世界很多地方的很多人因为这一剑已经诧异万分。
北方草原上,一老者席地而坐,看着远方不禁皱眉道:“咦,好惊人的剑气。”
帝都云中山书院两位正在下棋的老者,不禁的抬起头停子半刻迟迟未落。
道教祖庭终南山,掌教真人正在讲道,突然也闭口不言。
漠北珈蓝寺一大和尚正在默念心经,突然手敲木鱼的手也迟缓了半刻。
蜀州剑门山剑门,一胡子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头也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看向天中那股强烈的气息,惊呼道:“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