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黄州府。
少年江寒走在街上,四处张望,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陌生,虽然他前世到过黄州府数次,但星移斗转,沧海桑田,世事已经起了无数的变化,不仅人不同了,物也是不同了。
他此时已经弄清,他的前世距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三百年。
但他没有时间去吊古感怀,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张记钱庄”的张老板。
他向路人打听“张记钱庄”的位置,“张记钱庄”名声似乎很大,一问之下,不少人都知道,有热心人甚至愿意带他去那里。
江寒不愿麻烦人家,问清方位之后便自己寻了过去。
他最终找到一处闹市,这里人来人往,看起来比别处显得更热闹。
江寒远远望见一处店铺,门头高悬一块巨大的匾牌,上书“张记钱庄”四个大字,煞有气势。
他望见那些进进出出的人大多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估摸那些人中商贾人士占了六、七成,都是到钱庄来兑付银票,或是商谈其他生意。
他暗想:“这钱庄的生意一望便知十分兴隆,财大气粗,王大娘要自己来求他,不知那张老板是否待见自己。”
江寒下意识摸了摸衣裳口袋,想着这次去拜见那张老板,全凭王大娘留给他的这枚玉石戒指,可这枚戒指仅仅是她夫君给她的定情信物,是江浪在“日照峰”所获褒奖,如那张老板不念旧情,自己又该如何探听他的口风?
不过幸好他现在并不缺钱,如意庄送给他的钱物,已经足够供他开销大半年,不用他去为生计担忧。
他来寻那张老板,实在是想解开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希望通过这唯一的一条线索,顺藤摸瓜揭开“玄阴宗”的谜底。
他早就怀疑“玄阴宗”跟林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王大娘练的“玄阴秘功”就是林素的“冰玄寒功”变化而来,王大娘所受内伤,跟“冰玄寒功”害毒侵体伤害经脉的迹象十分相似。
那时他曾警告过林素,要她千万防范练功时寒毒反噬,并传他一套内功心法,可以调匀体内阴阳之气,压制“冰玄寒功”生出来的寒毒。
王大娘显然是在被逐出宗门之后,并未修习到那套内功心法,导致练功走火入魔。
既然那个张老板是王大娘夫君江浪的生前好友,那他一定知道“玄阴宗”的内情,一定可以从他那里得知自己欲了解的东西。
江寒心思已定,便大步朝“张记钱庄”走过去。
“站住,你来此何事?”有一名钱庄的人拦住他问。
“找张老板。”江寒淡淡地道。
那人看江寒衣着平常,面有尘色,不像是来与钱庄谈生意之人,加之以往也没见过此人,便喝斥道:“你找哪个张老板?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离去!”
江寒偏偏不听他指使,站着不动,又道:“我找‘张记钱庄’的张老板。”
“我呸!”那名下人啐了一口,道:“你这人不知好歹,张老板是你随便能见的么?快走快走!”他很不耐烦,用手去推江寒,欲将江寒推离此地。
江寒手一挥,将他格开,他“噔、噔、噔”退后数步,差点跌倒。
“你小子敢打人?”他恼怒道,另外几名钱庄的人也围了上来,欲教训江寒。
这时吵闹声惊动了四周的人,他们围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何事。
江寒不想生事,一直忍让着那几名下来的责难,但并不离去,他今日非要见到张老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