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与王大娘坐上马车,在夜幕中离开了如意庄。
赵郎中并未将他们送出多远,便返身回去了,如意庄还有很多人受伤,需要即刻救治,他不能离开太久。
黑牛本想问一问赵郎中,他在“无意门”到底是何种身份,以他的功力,似乎不应该只是如意庄的一名郎中。
但赵郎中似乎不愿提及此事,他也就不好开口去问。
马车摇摇晃晃,在官道上一路驶去,黑牛恍然不知该去何方。
“我儿,赶紧停下来,这是出了如意庄了么?”王大娘突然问道,象是记起了什么。
黑牛赶紧刹住马车,答道:“是的,娘。”
王大娘叹了口气,道:“二十年了,娘在这如意庄住了二十年,今日又不得不离开此地……唉……”她的声音里透出无奈,“娘是跟你爹一道来到如意庄,你爹死后,一人葬在那里,娘算起来有一年未去了,黑牛,咱们去看一看你爹吧。”王大娘声音十分虚弱,好似病入膏肓一般。
黑牛一听却犯难了,王大娘她夫君的坟在何处,他却是不知道。
王大娘又嘶声说道:“黑牛,你爹的坟就在南山那边的山脚下面,坟前还立了石碑,上面写了你爹的名字,你不记得了?”
黑牛吱吱唔唔:“娘,孩儿这就过去。”他一拉马疆,掉头向南山那边弛去。
不大一会儿,二人来到南山脚下,黑牛依照王大娘所说的位置,找到了她夫君江浪的坟地。
坟地的草不多,显见王大娘母子每年都来拜祭。
黑牛心道:“惭愧!”他借体转世重生以后,还未曾来此拜祭过江浪。
王大娘抚擵着坟前那块石碑,颤声道:“夫君,你离开我与寒儿,算起来已有十五年,这十五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若不是因为寒儿,我早要到那边去跟你相会,如今我也就快来了……”
黑牛望见那石碑上刻有王大娘和江寒的名字,又听她说起“寒儿”,这才知道黑牛的大名原叫江寒。
只听王大娘又弱弱道:“我儿,你到娘身边来。”
黑牛依言靠近她身边,王大娘道:“我儿,娘上次说过床头底下藏有一个木盒,你快去将它取来。”
黑牛赶紧将那小木盒从衣裳里拿出来,说道:“娘,孩儿在大闹张家府院之前,就已将木盒取了出来。”
王大娘微微点头,将木盒打开,取出一枚玉石戒指,她握在手心里,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黑牛看那玉石戒指,并无奇特之处,只是上面刻了一些细小的文字,一时之间,他也看不清上面的文字。
“我儿,这枚戒指是你爹给娘的定情信物,是你爹当年在‘日照峰’的比试大会中夺魁,‘日照峰’老宗主亲自奖给你爹之物,见此物如见‘日照峰’老宗主。”王大娘说到此处,神情之间相当吃力,她休息片刻,又道:“我儿,你持这枚戒指,去黄州府找‘张记钱庄’的张老板,那张老板是你爹生前好友,他见了这枚戒指,自会安排你的住处,你好歹有个安身立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