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门掌门。
术然掌心运力,手里千斤之势,一咬牙,活活捏碎了令牌,碎块掷在空中,掉落地上。
术然忽然哈哈大笑,眼里却是闪现一丝凄凉,他就这样笑着,笑着,往洞外走去,抛下新杨不管,更不在意倒下的计阳。他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哀嚎,如鬼如魅,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
新杨看着那个癫狂的背影,默默摇了摇头。
计阳已经昏迷了,新杨从洞的一隅,取出一条粗长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将面前的少年绑缚。替计阳把了把脉,新杨不禁皱起眉头,这九脉血伤毒还真是狠毒,竟然能够吞噬中毒者原有的内力,还能堵塞真气的通道,从此此人练功只可得其形,不可得其旨。失去内力,意味着近乎废人,与废人不同的是,他还能练些外力武功。
将计阳扔在一个角落,新杨略一思索,扯开计阳的外衣,接着贴身内衣,露出胸膛,一副金锁让他很满意,上面刻着一排数字,好像是年月什么的。新杨推测这是计阳的生辰八字。
粗暴地将金锁扯了下来,计阳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新杨将金锁收入怀中,向三匹黑狼打了个口哨。黑狼会意,跟着主人向洞外走去。
“那老头是死是活,先去看看不急。”
新杨领着黑狼,七蹿八跳,在山里来回穿梭。之前他是照顾计阳,所以这次的速度至少比上次快了一倍。“这老头……究竟死哪儿去了?”翻过一个小山头,新杨还是没有找到术然的身影,不得不佩服这看似平凡的老头的内力,“他武功到底几成?难道已经到了我所不识的意境?”
新杨是在一个小树林里找到术然的,却不禁打了个寒噤。只见术然手里沾满鲜血,附带着一把鲜血淋淋的匕首。一头巨熊全身血迹地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而亡。术然一声长笑:“畜生!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如同疯了一般,一边用匕首猛插熊尸,一边放浪长笑。
新杨长长舒了口气,从树后走了出来:“你……应该从来不管国事的。为什么一听到计家的名号,就心甘情愿为我驱使?”
术然停止狂笑,换了一脸苦笑,转头看看新杨:“五十年前,白云门之变,你知道么?”
“呃,知道一点。”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恨计子丰,我恨的是……或许应该是我自己。”
天空飞过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飞向远方。术然静静地看着大雁,良久,叹出气。
“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会一直如亲兄弟般相处吧?为什么会是那种……结局?”术然面向天空,苦笑几声,回头示意新杨。
“如果不嫌弃……就听听我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