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继续说:“但学校现在把我们分配到这实习了,我们临行前也宣过誓,那么就要安心的留下来。你知道吗?每走过一个石窟,我都忍不住惊叹,‘哎呀,太好了,太美了!太博大精深了!’可是几乎每个石窟都不同程度的遭到了病害。佳欣,留下吧!留下来一起保护它们,传承它们。不能让它们毁在我们这一辈人的手中,要把它永久地传承下去。”“好,听你的留下来。最起码实习期我一定要撑下来。”
“玉华,玉华?”江玉华听的入了迷,很自然的把自己带入了那段艰苦的岁月。是啊,如果是自己,也不一定会留下来,毕竟名校毕业,大好前程,可选择的余地太多了。不一定非要把自己的青春埋没在黄沙石土里。曲嘉陌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一篇我读完了,还要听吗?”“嗯,继续!继续!”她撑着脸,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曲嘉陌。“这一篇比较有趣,当时我读到这里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嘉陌,快点,别磨叽了。”“遵命,媳妇大人。”
这是我们第一天去现场观摩壁画修复师的工作。我发现有些墙体已经斑驳、脱落,甚至变色。这也是现存壁画遗迹中的普遍问题:起甲、颜料层粉化、褪色、变色、裂隙、脱落等等。但是壁画作为一种不可移动的特殊绘画形式,其生存空间本来就十分有限。整个研究所里,加上我们俩个从京都来的实习生总共四十八个人。可想而知保护修复好壁画的任务是多么艰巨。
“俊英,你看他们就站在树杈上修复壁画呢。”“是啊,我原想,什么都没有,可至少也该有个像样的梯子吧。”上面的田师傅听到我们谈话后不以为然,他自信满满地说:“这里环境虽然差点,但是我们就地取材,做的这个梯子很坚固,待会你们可以踩上来,就近研磨一下壁画。”刘佳欣听了以后,腿打颤不敢上去,我也就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上去看了看。说没有犹豫动摇,那是假话。但前辈们锲而不舍的精神也令我非常钦佩。
上的时候不觉得多可怕,但下去的时候第一步,我的腿就软了。因为树枝分叉不似人工梯子那么均匀,即便底下有俩人扶着,上面也有固定处,但我还是吓得差一点就尿裤子了。途中裤腿上还被挂了一个大口子。
晚上回到土房子后,佳欣拿出针线帮我缝补。她缝了一会后线都用完了,还没有补全,手捏着针重新插线时,针不小心掉地上了,我听到了一声响,是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佳欣哪,这里真是太寂寞了,寂寞的这么微妙的声音我都能听到,我以前从没有听得这么清楚过。”“可不是?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吧!”“哎吆,肚子疼,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趟厕所。”“嗯,去吧”
本想让佳欣陪我去,但看她埋头缝补的样子,心想还是算了,便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刚上完厕所,一出门,就看到迎面的山崖上有一对绿油油的眼睛。我心道,不好!是狼,大漠之狼,最是凶残,听说吃人都不吐骨头。然后我竭尽所能得一阵狂跑,还不敢叫出声音,怕它听到后追我。终于跑到了房间里,我立刻反锁上门,把桌子凳子什么的都移到门后面。佳欣看到后问:“怎么了?这一惊一岔的。”“有狼,就在厕所那边的前头上,我看到了它的眼睛。嘘!你仔细听,还有狼嚎声呢!”佳欣吓得回身哆嗦,大气都不敢出。这一晚,我们俩吓得大眼对小眼,一夜无眠。
次日,我们说起了昨晚的事,郭院长领着我们又去看了一遍,还真有四条腿的动物站在厕所对面的山崖上,但走近一看其实是头小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