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花满楼喝的有点多,导致我近几日头疼得很,不过今日倒是约莫清醒了些,我早早的起了床,生火煮茶。我看着火炉猜想这花满楼怕是进了假酒,喝的我这般难受,得同连城说道说道,一抬头正好瞧见了倚在门边的连城。
连城见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走过来打开茶壶盖子看了看道:“有贵客?啧啧,十二片茶叶。”
他那副模样倒显得我十分抠门似的,要不是念在这几日都是他打开这南鱼阁陈旧的大门为我煮粥的情谊,我真想立刻将他丢出去。我摇摇头看着杯中慢慢舒展开的茶叶道:“放太久发霉了,多放几片,不然丢了可惜。”
连城抬眼满脸不信的看了我一眼,悠闲地坐在一旁看着我庭院中的花草。“南鱼。”他突然很认真地叫我,我抬眼看着他,自从我死乞白赖的和他混熟了之后,他一直是闲闲散散的唤我“南鱼”,通常这般叫我的话,估计是我近日得罪他了。
我试探性的朝他扬起一个八颗牙齿的微笑道:“连大掌柜,小的在。”
“你能否听我一次?”他看着那棵长的尤其端正的榕树道:“高杞这事儿,你别掺和。”
我掐着指算了算,然后一脸高深地看着他道:“连大掌柜,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这高杞身上,有我南某人要的东西。”
他没有转过头看我,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仿佛只有是一个只有空壳子没有灵魂的漂亮傀儡一般。
“连大掌柜?”我看了看天,快午时了,连忙用手敲了敲桌道:“你该回去看店了,要不上楼歇会儿?”
听闻这话他仿佛才醒过来,也没看我,转身上楼去了。
我颤抖着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然后摸了摸头发,又拉了拉发带,恍惚间又记起我没有发带,所以闭上眼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敲门声传来时我大概平静了一些,只是手还有些颤抖,我摇摇头,还是不能喝太多酒。思索间抬手挥了一下,门便打开来了,我深吸一口气,朝门口那人扬起一个灿若春花的微笑。
来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丰神俊朗,轮廓分明,只是眉间全是狠戾和疲惫。他对我的微笑恍若未见,大步走过来落坐对面。
“听闻你是招魂师?”那人满脸怀疑地朝我道。
“大齐第一神棍,南鱼。”我把颤抖的手放在桌下道:“明荠第一丞相高杞,幸会幸会。”
他便松开了眉头,抬起茶饮了一口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此行为何了。”
我的手愈加颤抖,头也疼得厉害,端的茶饮了一口方才清醒了一些,我点点头道:“但我不能保证她能见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传话。听闻高丞相有一只甚为宝贝的笔,事成之后,能否送与南某人?”
我把高杞给我的头发连同一根红线放到香盒里,转头朝门边的连城笑了笑道:“我若是睡得久了,劳连大掌柜替我给院里花草浇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