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是死定了,没有几活头了,她可得趁着这次机会给自己留点东西,这东西决定了往后她孙氏在秦家的地位,能不能住上大房子过上见吃肉吃白面馒头的好日子。
“帮忙写点东西!”孙氏抱着酒坛气吁吁的跑到上次写做菜方子的摊子。
“吆!是写菜谱的大姐啊!这次还写菜谱?”摊子前坐着个二十多岁的青衣男子,平常嘴巧话多,就靠着给人写写信画个画养家糊口。
孙氏坐在摊子前的凳子上,把酒往桌上一放,喘了口气,“这次不写那个了,还是按我的写就成。”
“好咧!大姐你只管,保证一字不差!”青衣男子铺纸研墨,拿好笔等着孙氏开口。
“你这么写……”孙氏吧嗒吧嗒猛一气。
青衣男子写完抬头看了眼孙氏,道,“大姐这是给人写状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孙氏掏了钱放在桌上,拿了东西就走。
还得买吃食送去啊!孙氏虽肉疼,可一想反正这钱早晚有人出就脸上挂笑的赶紧买了东西奔着大狱去了。
“怎么又来了?”守门的官差黑着脸着话,眼睛却一个劲儿看着孙氏怀里抱着的酒坛和一个个油纸包。
“这不是我那兄弟就快要问斩了,他想喝点酒。”孙氏掏出剩下的一串一百文钱递到了守门的官差手里,“官爷容个方便,送进去就出来了。”
守门的官差把钱收进袖子里,摆了摆手,“快点!”
“好哩!”孙氏急忙进了去。
里边的狱卒一边玩着骰子赌着钱吃着花生,一边等着孙氏的酒。
孙氏一进去,之前领路的狱卒就看到了,“大姐来了!”眼睛却盯着孙氏怀里抱着的一坛子酒不放,好家伙,这得几两银子了吧?为了自家兄弟喝口酒倒是够舍得。
孙氏忙笑了笑,把酒坛子放在桌上,“劳烦各位官爷了,给我兄弟倒出来一碗就成!”又放下了几个纸包。
喝过君再来酒水的狱卒笑眯眯的道,“瞧大姐的,一碗哪成?喝完了再倒就是。”
孙氏哪里听不出来这也就是虚让一下,笑笑道,“不用!不用!”
何况!那二赖子又不是她亲兄弟,已经给他拿一壶酒了,这次进来还不是为了日后好拿捏金枝,要不然这污糟糟的地方谁来啊!
“那我领你进去?”领路的狱卒佯身起来。
“不用了,我自个儿进去就成,一会儿就出来!”孙氏哪敢麻烦那狱卒,那眼睛盯着酒坛子都快拔不出来了。
“那大姐自个儿进去吧!多呆会儿也无妨。”左右一个哑巴,还是快死的人,晾她一个妇道人家也翻不出花儿来。
“嗳!”
喝过君再来酒的狱卒已经揭开了酒坛子上的封口,一下子浓郁的酒香便散开了。
几个狱卒都馋巴巴的看着酒水倒进碗里却不能喝,于是便催促着孙氏,“大姐快去吧!”
孙氏看着一个个馋猫似的,端起碗笑笑,“那我去了。”
见孙氏走远几步,狱卒的催促声便响了起来,“快倒酒啊!怪不得那么贵,闻着真他娘的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