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梨嬛在家里不止一次夸孙梁有本事,挤了羊群里母羊的奶,孙家全家人都喝不完。
就事论事,监守自盗这种事儿不咋光彩,甚至是很缺德,此刻,舍梨嬛帮着窦七丫叫卖羊奶,说白了就是往江家脸上抹黑,舍梨嬛不要脸,江铎父子和她还要脸。
看见江涵娇骑马过来,舍梨嬛语气软得像面条,骨头不是一个贱字可以形容的。
“涵娇,你七姨家的羊奶喝不完,放咱家卖一下,亲戚之间就该好好相处,以后谁有个马高镫短,也有人搭把手。”
在恶亲戚面前好声好气,在家里人面前却一次次耍窝里横,江涵娇烦透了舍梨嬛这副脑残又无情的嘴脸。
和舍梨嬛相比,窦七丫很有经商头脑,一直是胳膊肘往里拐而为孙家谋好处。
“涵娇,你小小年纪,哪儿来的银钱买铺子?我也不和外人说是你野汉子给你的钱,反正你这铺子死过那么多人,也没生意,空着也是空着。
我就在你前店搭床铺住下,你要是管我三顿饭,那你哥考试需要银钱时,孙家借个三五两没问题。”
施施然翻身下马,江涵娇抱着笨笨,缓步走近,瞅了瞅摆放在木凳上的五个瓢葫芦。
毫无预兆!
她抬腿一扫,将这五个瓢葫芦尽数都扫到了地上,瓢葫芦尽数摔裂,白生生的羊奶流得满地都是。
窦七丫顿时心疼得要命,气势汹汹地扑过来,笨笨从江涵娇的臂弯里蹿出,跳到了窦七丫的脑袋上。
窦七丫抓啊抓,也抓不下来笨笨,而且笨笨毫不客气地撒了泡尿,泚得窦七丫满脸都是,顺着脸流入衣服里。
由于江涵娇担心笨笨被窦七丫抓住,因此疏忽了舍梨嬛这边,她听到风声,才看见舍梨嬛抡着烧火棍砸过来。
已然躲闪不及!
江涵娇本能地转过去脸,烧火棍落到了肩背上,她痛得趔趄了一下,竭力地稳住了身形。
是的,舍梨嬛本来是要用烧火棍砸她的脸……原来舍梨嬛这么恨她!
一把抢下了烧火棍,江涵娇唤回来笨笨,指点着舍梨嬛,“你,马上拿着你的铺盖卷儿,滚!”
舍梨嬛这样的祸害留在家里,还不如收留条流浪狗呢,流浪狗至少还能看门护院。
望见江家父子结伴回来,再加上不少路人停下来看热闹,舍梨嬛踩着江涵娇,开始凹贤妻良母的人设。
她坐在木凳上拍腿大哭,“没天理了,老娘生了你,辛辛苦苦把你教养成人,你却不给老娘吃饭,还撵老娘,哪有你这样当女儿的?
老娘打点亲戚关系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妹铺路?你这么闹腾,叫我以后咋和娘家人来往相处?老娘没法活了!”
窦七丫用袖子擦擦脸上的猫尿,“江涵娇,我也不扯别的,你赔我羊奶,这事儿就算完,一两银子,拿来!”
江涵娇心知肚明是因为她手里握着烧火棍,窦七丫才不敢再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