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本打算先试探几招,再决定如何去攻,却发现对面的人虽为女子,却用的招式极其狠毒,以往江湖上大家都不言而遵守的一些阴狠招式,在那女子身上却都没了禁忌,招招要去羞辱他。
青松便也不再顾及其他,即便对面是女子也认真应对。
那女子朝着青松的下半身刺了三剑,青松用剑撩开后,翻身要去刺那女子,却听到石子破风的声音,直直地冲着他的脑袋上,青松不得不,紧着身子用剑去挡石子,怕那石子真击中了脑袋,即便脑袋没碎也便是能被打得晕乎过去,若真是如此,便是等人来杀自己。
石子破风的声太大,青松便知没有时间去看石子在那里了,只能顺着自己的感觉去挡。
夜里清脆地听到“铛”地一声,青松的剑靠得自己的耳朵太近,便被“铛”之后的余震弄得一阵耳鸣。再去感受,便是腿上已受了伤,原本把那女子撩开的剑,又刺了回来,伤了青松的腿。
青松刚追问胡老爷子为何暗箭伤人!
但还没开口,身上又被那女子的剑逼着去挡了,腿上受了伤,便是下盘没了劲力,一发劲就疼,一疼用剑挡着的力道就少了几分。
青松讨厌疼,他师父青峰上人便是每着青峰用真剑来练,跟其他师兄弟练习时便经常被刀剑划伤,流着血,喊着疼。
青松心里厌恶这种痛,所以就不停地让自己练剑,日夜不停地练,他不怕累,只怕着疼。
等青松把师门里所有的人都击败了,让所有人都伤不了他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如此厉害了,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但是他师父却亲自去教导他,于是青松又是每日的痛。
即便到了前几日下山,他还是在他师父手底下只能过十招,只要过了十招自己依旧会被刃刺破肌肤,流出血来。
青松有时候在夜里侍奉青峰上人,心里憋不住便是问:“师父,为何明知我怕痛,还每日让说痛个不停?”
青峰上人摸自己长长的白胡须笑着说:“你现在疼又如何,还能在我面前问着自己的不惑,甚至还有些不忿,但你真下了山,去了江湖,哪一次跟别人斗,不会受伤,不会疼?若是不会,那不是你武功了得,只不过是对手太差而已,便更要警戒,江湖里让你死得不光是明枪暗箭,还有的是自己的傲气跟自大!”
青松不解回着师父的话问:“可是徒儿从来没觉得自己自大,只是不愿意受伤,不愿意痛,不愿意流血罢了。”
青峰上人哈哈地大笑了两声,方才回着话说:“徒儿啊,徒儿,你还说你不自大,连我即便如今若是跟他人斗,都未曾会抱着自己不受伤的念想,你这就是自大,而且还是不自知的自大。”
听了师父的话,青松依旧不解,只是觉得人应该有自己的喜恶,他不觉得自己师父说的对,但是又不方便再问了,因此也只是低着身子拜着师父便不回说了。
如今青松没了师父青峰上人的庇佑,便是再想起来这话,便是觉得师父说的对,人的斗不可能不受伤,明明大家都在保着自己的命,但是他却要自己不去受伤流血,自然比他人高傲了许多。
胡老爷子看青松一脸的不平,便是尖着嗓子“嘿嘿”一笑,响着嗓子说:“小娃子,你还真以为老夫在这里只是看着不成,青峰老头还真是教出来些正人君子不成?都是在江湖里舔血的种,何以你们还想以君子自称?哼,看不惯的玩意儿。”
青松不去回话,只是忍着痛去应对那女子,但每次想落杀招逼着女子退的时候,却都被胡老爷子用石子给逼了回去,凡是被逼回一次,那女子就重新欺青松一次。
因此青松此次无论怎么斗,都觉得被女子压了一截,憋得他想要发狠,但一发狠漏了大破绽便又要被胡老爷子逼回去。
青松试了三次便知自己要斗的不是这个女子,而是她身后的胡老爷子。
胡老爷子是要让女子拿他来练手,看看如何去跟他人斗。
红鲤跟玉蝴蝶找了个四周宽敞没人,更没有灯的地方,除了天上的满月照着世间外,红鲤便是再也看不见任何光亮了。
玉蝴蝶带着笑说:“红鲤姑娘,想不到你能如此爽快地答应,我还以为你不敢来,躲在你们孔大公子身后呢!看样子是个女中豪杰,极其爽快,我真羡慕孔大公子身边有这样的美人。”
红鲤没看玉蝴蝶,只是看着天上的月,幽幽地说:“五年前,也是这样满月的日子,你还记得你做过什么吗?”
玉蝴蝶一愣,他从未见过红鲤,甚至连孔家都没有任何多的接触,他知道他的身份,他也知道自己在江湖上应该如何生存,能不去惹大家的人便是不去惹,要不然自己命丢了都不知道如何丢的。
江湖里的大家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有时把这辈子的仇吞了下去,却会在下辈子,儿子孙子辈时都还回去,所以江湖里的人若是惹了大家的人,要么祖祖辈辈都比他们强,要么是想方设法把大家给败下去,让他们永远起不来,便是才能够安康一辈子。
玉蝴蝶问:“红鲤姑娘是说我糟践过你们孔家的女子?”
红鲤突然冷笑了一声:“你也知道是糟践!你也知道你做的天理不容!你也知道你做的比杀人还下贱的勾当!”
玉蝴蝶便知了,虽然不知道红鲤说的是谁,但像红鲤这般找他来寻仇的人,亦是不少,后来玉蝴蝶觉得逃离不掉这些来寻仇的人,才入了梅花门,因为没人敢惹梅花门,因此来找他寻仇的人变少了,毕竟这些仇人知道,即便杀掉了玉蝴蝶,自己,自己的家人、亲人还是要被梅花门追杀。
因此这仇若真是报了,反而害了自己更亲近的人。
玉蝴蝶摇了摇头,他不想知道红鲤说的人是谁,即便红鲤告诉他,他也不可能会记起来,那些被他糟践的女子,他又怎么可能去记得她们的样子。
玉蝴蝶不去想红鲤说的是谁,便是咧开嘴笑着说:“虽然不知道红鲤姑娘说的是谁,但看语气如此肯定必然跟我有仇了!即便是我败了也必然不会放我走,那我便不客气了,若你败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