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夫蓬头垢面,衣服单薄破败,看来也是被折磨惨了。
纪初六看了他几眼好像感觉很不舒服,便偏头不想再看他。
没想到那武夫也是个狂人,也看出了纪初六对他有所畏惧,大笑起来:“哈哈哈,今日竟又是栽在你手上。但是,我所犯之事罪不至死。你们不把我送官府,私自扣压,就不怕也是犯了王法吗?”
纪初六担心地看了眼卫六月,卫六月倒是淡定:“你都不怕,我何所惧!”
那武夫见没能吓着年纪轻轻的卫六月,悻悻地道:“哼,倒是有些胆色。既然被你们捉住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说得硬气,可还是能看到他双腿抖得厉害,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
“你怎知道他还活着?”卫六月问那武夫。
“嘿,嘿!因为你家奴婢陆姑姑是我相好。”武夫也不遮掩,反而有些得意。
陆姑姑?!纪初六很吃惊,卫六月却如早料到般,又问:“她可知你做这事?”
“她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我爱去小倌馆,上次还差点把这小家伙弄死。”武夫瞟了一眼纪初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过她却是时常希望这小家伙意外死掉。”
“你知道些什么?”卫六月继续问。
“哼,告诉你于我有什么好处?”武夫想抬杠。
卫六月也不多话,眼神示意一下一直站在武夫身后的丑四。丑四伸手抓住武夫一边肩膀用力一捏,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后院,武夫倒地,呲着牙,喘着粗气。
他的双肩早前被丑四扭脱位,这么多天未曾接上,旧伤尚未恢复,又在原本受伤的位置再承受一次伤害,这个中酸爽的滋味……就只有武夫懂了。
他的身体因疼痛抖动得厉害,这大冷天的,额头竟渗出几条汗痕。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少年并不是什么善茬,不可欺!
卫六月等他缓过来,才慢悠悠地对他说:“你的好处就是可以选择痛快,和不痛快。说吧!”
“陆云思……就是你们的陆姑姑,”武夫不敢再狂浪,忍着痛老实交待:“当初你们家大姑娘与她说好,她是忠心服伺过夫人和她的老人,她走后,便会让少爷帮她除了奴籍,给她一笔数目不少银两,让她可以寻处地方,置些产业体面安身。”
“可没想到因这小子的出现,那短命的大姑娘竟忘了对云思的承诺,把她的奴契也一并赠给了这小子,云思的心愿落空,可知她有多恨?她可是天天在赌咒这……”
“展郎……”陆姑姑突然出现,打断武夫的序述。她惊恐地扑跪到卫六月跟前,诉冤:“他胡说,奴婢并没有,没有赌咒小少爷,请少爷相信奴婢。”
“他是你姘头?”卫六月问。
陆姑姑知道这事已没法隐瞒,点了点头。
“你们一起多久了?”卫六月继续问。
陆姑姑回答:“二年多了。”
“他喜好小倌你可知道?”卫六月盯着陆姑姑。
“不知道。”陆姑姑回答。
“你是知道的吧?”卫六月饶有兴致的盯着陆姑姑。
陆姑姑与那武夫同时吃惊地抬头,陆姑姑惊慌地摇头不承认,那武夫却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破口大骂:“臭婆娘,居然连我也计算进去,你好生狠毒。现在好啦,哈哈哈,现在好啦……这个毒妇!”
“以为只对你一心一意的情郎竟从没悔改过,还骗你的钱酗酒玩小倌,最后打死了人,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