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夫子这就不是这样了,教了这个,会了,再教难一点的。再会了,再教难一点的。一点一点的,等纪初六发现,他的所学己超过七岁水平时,再装不懂,又发难了,无奈他驾驭不住他的反射弧呀!
一天,鲁夫子正在教纪初六算科,学习双位数的加减,对于刚上学没两个月的孩童来说,己经超纲了。
外院里来了个管事,说帐房先生外出了,有算科事情急需请教鲁夫子。
鲁夫子觉得正好在给纪初六上算科,想让纪初六知道算科在实际生活中的用处。顺便考一考纪初六,看他会不会算,便让范管事进来说述。
范管事便说:“卖干柴火的老翁来了,帐房原向他订了六千担柴,让他每天最少要送二十担过来。
原这六千担柴应付六十两,帐房给了三十五两定金。现如今共送了五千七百四十担,老翁过来说,儿子上山砍柴摔断了腿,以后剩下的柴火怕是供不上了,请东家把剩下的帐结给他,好给儿子治病。
帐房韩先生到庄子上了,过两天才能回来,他留下了一些应急的银子。
看着老翁可怜,想就结帐给他,但是我们不会算呀,就想请鲁夫子指教一下。”
“付他二十二两四百文即可。”纪初六的话脱口而出,心里立马:糟,神童了!
他讨厌他那爱好满分的反射弧,好想抽自己两大嘴巴子,低调,低调,懂么!
鲁夫子马上用算盘弄了几下,没错!目瞪囗呆地望着纪初六:“对了!”
卫小少爷,我都还没拿出算盘,你就算出来了,还算对了,用得着算这么快吗。留点面子好吧!
范管事:“……”小少爷您不用思考一下吗?这样显得小的们很没用,白比你吃多了十几年的大米。留点面子好吧。
鲁夫子好奇问:“怎么算的?”你教教我吧。
“心算。”纪初六压低着头无奈地回答。
“怎么心算?”鲁夫子打算问到底。
“忘了。”纪初六还想挣扎。
鲁夫子对范管事说:“劳烦范管事把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
他不打算放过纪初六。
刚才双位加减法还瞪着无知的双眼可怜兮兮地说不懂,转眼这题目才刚讲完,我都没思索过来,你就答出来了,还不用算盘,你丫之前说不懂是在耍我玩呢!鲁夫子想掀桌。
范管事也想知道他家小少爷是怎么算的,正想开口……
“好吧,”纪初六小朋友投降了。
“一两可换一千文,六十两六千担柴可得出每担柴十文。”
“老翁送来五千七百四十担柴,总该付他五十七两四百文。”
“五十七两四百文减去帐房已预支的三十五两,也就还应付他二十二两四百文。”
“只是因为是整数,所以比较好心算。”纪初六觉得,这跟现代电视上最强大脑的小朋友比起来,这真的是小儿科。
但是,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朝代,这些换算对大多数七岁孩童来说,还是超纲了,超得很厉害!
可待他自己反应过来他已经脱口而出,收不回来了,怎么办?纪初六表示:二十几岁的老哥哥要扮七岁娃儿真的好难。
鲁夫子嘴角抽了抽,这还好算,他都要拨算盘才敢确定好伐。
他不信邪,于是又出了几题类似的题给纪初六算。
纪初六没办法,破罐子破摔,反正都露馅了,算吧!有时口算,有时用手指在桌上虚画两下就说出答案,然后坐等鲁夫子拨算盘。
鲁夫子自尊心受到打击,你丫能不算这么快么?给留点面子好不!
他把算盘扔回桌上,不算了,太欺负夫子了。以后算科我教不了了。
其实不怪鲁夫子算得慢,他知道该怎么算,他只是对数字不敏感,遇着三位数以上的数字相加减的算术只有依赖算盘才能精确。若是帐房先生也是能口算心算的。
鲁夫子当即就跑去跟卫六月说了这个情况。说他教不了卫小少爷算科,愿自减束修,请卫六月另请一位算科好的夫子教卫少爷。并赞叹他很有天份,他日若能考取功名,定能在户部谋得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