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姜宏永打电话给自己的岳父,让他来家里带话,只说他们今天下午到家,其他的事都没有细说。
“我孙子呢?辉娃呢?辉娃妈呢?”姜老娘看见一群人跟着进来,不见大儿媳妇和孙子身影,急声问姜老爹。
姜蓉见到爹和弟弟们的模样,就吩咐妹妹姜秀去厨房,把温在锅里饭菜端出来。
王强跟着姜秀一起去帮着盛饭。郭霞去给他们打水洗脸。
“爹,先吃饭吧。”姜秀俩人麻利的饭菜端到堂屋的八仙桌上,到东屋喊姜老爹。
见老伴张珍急着要见孙子姜业辉的样子。姜保昌不忍,要把事情的结果告诉她,刚要张口要喊她一声宏春娘,想到宏春已经不在了,硬是把这平时对她的称呼给咽了下去。
直接横下心来说道:“辉娃正在上幼儿园,现在是在读中班。回来的前我还去辉娃上的幼儿园看了看,里面老师什么都教。”
姜老爹望着老伴迷茫着的眼神,低声细语地向老伴说着孙子姜业辉在幼儿园里的情况:“识字、数数、画画,老师还带着做游戏,他在课后还报了一个武术班。我怕回家里把辉娃学习给当误了,就做主把他暂时留在那里,让他妈妈留在那里照顾她。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我们在重新做计较。”
这些话,姜保昌想了一路才找到这样的说辞。与其说是儿媳妇要把孙子留在那里上学,还不如说这是自己的主意。
姜家一向注重教育,要不然的话,姜宏春、姜宏永兄弟俩也考不上中专。听到丈夫姜保昌对辉娃的这种安排,姜老娘深信不疑。
知道姜老爹还没有吃午饭,忙说道:“你这样安排的好。快去吃些饭吧。”
姜蓉见状,扶着母亲劝道:“娘,你也快躺下吧。”
二儿媳郑可玲在一旁站着瞅了瞅全屋的人,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吃过饭,知道姜老爹回来消息的亲友们,都陆陆续续的过来了,大家围在堂屋说话。
说到英年早逝的大哥,老三姜宏强忍着眼泪,把大哥牺牲的经过和他们在部队里这几天发生的事,都仔细地和大伙讲了。
听得兄弟姐妹几人都涕泗交下,但他们看到猛抽着旱烟的父亲和躺在床上伤心过度的母亲,又不敢放声痛哭,还要忍住心中的悲痛,擦干眼泪去劝慰着丧明之痛的父亲、母亲。
姜宏永哽咽着说道:“县民政局的人临走时说,要我们回来带些大哥的遗物回来,过几天他们过来取。大嫂已经把大哥的遗物整理好,让我们已经带回来了。他们还说是要在我们县的烈士陵园给大哥建英雄灵牌。等建好了,再来接我们家里人去祭拜。”
哭泣声,劝解声在姜家交织着。等到姜家逐渐安静下来后。姜家大女婿刘国道才把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和姜老爹说了。
“县里和镇里都来人慰问了,镇里的马书记还说等您回来他再过来。”
等姜老爹和亲友们说话的空暇,郑可玲、郭霞妯娌俩也都分别向自己的丈夫说起家中的事。
“大姐夫是医生,娘由大姐他们俩人照顾。小妹和王强在家跑腿打杂,我和二嫂烧水做饭。佳佳我把她放娘家了,白天由我妈妈帮着看着。”郭霞仔细的和姜宏永起家中的安排。
姜宏夏刚回来,就要接替姐姐夜里陪护的活。“大姐,你和大姐夫在这里好几天了,今天你们一起回了家吧。今晚我在西屋睡。”
“还是我来吧,你刚到家,明天才换我回去。”大姐心疼弟弟。
“你们都不用在这,我在就行了”姜保昌见姐弟俩推让着,就让他们都回家去。
最后,还是姜宏夏硬留了下来。
姜宏夏的家在姜爹爹家不远,也是三间瓦房,不过只有一间土坯盖的厢房,留做厨房用。
郑可玲回到家,让三个孩子都赶紧洗洗去睡。
等她收拾好家禽牲口,回到屋里时,幼子姜业华已经在她床上睡着了。望着姜业华嘟着嘴熟睡的样子,郑可玲心底柔软了许多。可想到公婆今天的话,郑可玲又忿忿不平起来。姜业华比姜业辉还大一岁,不是一天学不也没有上过。不也壮实的像牛犊子一样长这么大了。